知道在想什麼。周銘世奉皇后的懿旨,本意是想讓安羽琪撈些政治資本,趁機把她拉攏過來。現在看來,安羽琪挺懂事不搶功,但老這樣悶著也不是個事。
他想了想,溫言說道:“安少卿,不知道你對這件事情有什麼看法?”
安羽琪縮在衣袖裡的拳頭微微一緊,臉上卻依然是一片平靜,溫言應道:“下官以為,孚玉國眼下只是虛張聲勢,若他們真的還有再戰之力,戰之心,也就不會這麼急著派使團前來求和。”
眾官也都知曉了安羽琪當初妙計破臥龍山的事情,加上這些日子又欣賞對方安靜不爭功,所以對於她此刻的發言都有些期盼,但發現她也只能說出這樣一個大路說法,不免有些失望。但在面子上,眾官也不好如何,隨口附和了幾聲。
倒是周銘世想著,既然要賣對方人情,就乾脆賣徹底一些,繼續溫言問道:“此話有理,只是兩國交往,實則虛之,虛則實之,一國有如一人,某些時候往往是被情緒所支配,所以不能全以道理推斷,不知安副使可有其它證據?”他心裡倒確實希望安羽琪能夠堅定鴻臚寺眾官的信念。
安羽琪在心裡暗讚了一聲周大人大人這句“一國有如一人”,想了一想後說道:“關鍵是那個北嵐主,諸位大人也清楚此人在孚玉國的地位,如果孚玉國不是有心求和,斷不會安排北嵐主隨使團來京都。”
鴻臚寺諸官當然知道北嵐主的大名,北嵐主如今年有五十多歲,當初先皇攻打孚玉國的時候,北嵐主任先鋒。正是因為有北嵐主的存在,孚玉國才能保全如今這些土地。否則的話,孚玉國怕是在三十年前就已經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中了。
諸官略一沉吟發現還確實是這麼回事,但是僅此一椿,也不足以將談判的方向重新拉回原來的道路上。
周銘世皺眉道:“如果能知道北嵐主如何肯來。或許能有些幫助。”
監察院的案卷裡寫的清清楚楚,北嵐主之所以肯來,一是孚玉國女王放低身段相求;二來是北嵐主曾經與先皇算得上是不打不相識的朋友,因此希望大齊帝國能夠賣她一個人情。安羽琪雖然很鄙視北嵐主的態度,但卻不會輕視對方的名望,但此刻也不會當著眾官的面,將這些原因說出來,只是輕聲應道:“如果能和她見一面,或許能看出些端倪來。”
肖主薄搖搖頭。有些無奈說道:“兩國交往慣例,像這種人物,一般也只能在殿前賜宴上才能見到。像我們鴻臚寺的官員去求見,對方如果不見,我們也沒辦法,只是自取其辱罷了。”忽然間他眼晴一亮說道:“不過安副使輕易破了臥龍山,想必盛名已經傳到了北嵐主的耳中。若是安少卿上門拜訪,想必北嵐主一定不會拒絕,無論如何都會見上安少卿一面的。”
安羽琪一楞,心想自己不過就是弄出一個孤狼小隊來,怎麼就弄得天下人盡皆知了?這到底是大齊帝國自身的炒作還是其他國家在大齊帝國軍隊中有無間道啊?幸虧周銘世搖著頭幫他解了圍:“北嵐主向來極為驕傲,又是長輩,怎會放下身段見安副使,依我看來,此次她能前來,關鍵就是殿前賜宴的環節,想借他的名望說動皇上。”
眾官心想,大概便是如此。
等會議散後。安羽琪覷了個空兒,將周銘世大人拉到一邊,將自己與老管家耗費了數夜“整理”出來的材料遞了過去。周銘世草草一翻,眼睛就亮了起來,全然沒料到安羽琪竟然能寫出這樣的東西出來,裡面雖然事證頗有荒唐處,但細細分析起來,竟似直接指明瞭孚玉國目前的朝局。
“好!”周銘世激動說道:“如此一來,我鴻臚寺談判時就有底氣。只是……安副使,為何你先前不提,此時卻私下予我?”
安羽琪看著上司狐疑神色,微微一笑道:“裡面有些推斷未免荒謬了些,只是下官個人意見,所以不敢當堂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