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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在瀰漫了一整個屋子的“風的記憶”裡,指甲斷裂的指尖下,破舊的鍵盤,失靈的滑鼠,發出陳舊的聲音,彷彿左手邊那個空空的酒杯裡最後一點童年的氣息,在這冬日的午後都化作隨風遠逝的記憶。

漸漸的,歲月彷彿令生命忘卻了記憶的電影,無論我們穿過多少個街區,走進多少個影院,都再也買不到童年的那一包糖炒板栗,也再聽不到那上映悲劇的影院裡興奮的竊竊私語。

我們都永遠的失去了那一份純真的欣喜,所有的記憶就像風一樣,在時間的天空裡失去了蹤影。

就像城市遺失的記憶,街角再也見不到那臺令白糖變成棉花的神奇機器,後巷裡也再沒有旋轉的陀螺被抽打的聲音,那傍晚的路燈下曾令小孩子迷戀的橡皮筋也只留下被遺忘的咒語。

在這個午後,靜坐在零度的陽光裡,忽然想念童年的茯苓餅,想起了六角的彩繪著寶塔的紙盒,想起了花生糖漿的味道。

夕陽在殘缺的記憶裡一點點的消隱,彷彿日漸衰頹的生命。直至下一個黎明,又會有新的記憶,又會有新的忘記。在這影院一樣的世界裡,永遠都在上映著一幕又一幕的電影,為了經歷,也為了回憶。

《生如煙花》

這是個安靜的下午,氣溫在陰霾的天空裡慵懶的回升。

我坐在白光侵蝕的牆角,遠望著高處的天空裡,那些灰白的雲朵一點點的蒙上幽藍清澈的眼睛。

好像這一週裡的每一個午後,生命都是如此的重複,重複的聽著熊木杏裡的歌聲,默默的數著將要離開的日期,偶爾片刻的憂鬱,又似短暫的憧憬。

下午三點零七分,似乎就要落下雨來的天空儼然黃昏一樣的陰鬱。

漸冷的風從微啟的窗戶吹進屋裡,令額前的髮絲如那隻金絲鼠的籠子一樣輕輕搖曳,空空的不再有生命的氣息,只是呼吸裡依然有著淡淡的餘味,卻也在冬日的風中一點點的散去,儼然當時別離的憂傷一樣,隨著記憶一點點的消散於那片夕陽的餘光。

我總是不禁要想,也許在這世上歷經的一切都會成為過去,都會在或遠或近的將來化作淡淡的回憶,直至所有的過往都成為靈府深處那一絲微甜的憂傷。

這世上的生命啊!就像子夜的煙花一樣,在夜空裡瞬間的綻放,於邂逅的歡喜中閃亮幸福的光芒,又在短暫的相遇之後化作別離的憂傷,隨著午夜的清風一點點的、一點點的吹入迷津的夢鄉。

無論我們怎樣的相信緣分的力量,都依然會在將來的有一天面臨別離的彷徨,就像年幼時那個落葉飄零的青空下,揮手作別黃昏的夕陽一樣,留下生命無需解開的迷惘。唯有淡淡的記憶,會在靈府深處安靜的訴說生命的煙花曾綻放過的地方。

《知風草》

雨水在失望的世界裡瀰漫著淅瀝的呻吟,隆隆的雷聲在黑色的玻璃窗上留下淚水的晶瑩。在這個儼然末日的夜晚,於一首“forever at your feet”的歌聲裡,威士忌的酒香和小酥餅的味道悠悠的瀰漫在一個人的房間裡,讓人平靜的看到這世上一切的生命死亡的結局、無限的美麗。

這彷彿忘卻了聲音的夜晚,遊離的心緒在時間的橋上流離,回憶在殘破的橋下靜靜的流淌,只有河畔的小草會記得,風、曾經來過,就像天空的雲朵永遠不會忘記那個雨夜的隆隆的雷聲,和那塊整晚哭泣的黑色玻璃。

一切的過程都是因為結局的未知而美麗,只是於明瞭的結局面前,在一段未完的過程裡,我們不過是閉上眼睛走完一段剩餘的軌跡,等待著那沒有奇蹟的結局。

有時候,我會感覺,這個世界會有風的存在,是因為我們的呼吸。如果有一天所有的風都平息,還會有誰記得曾經的生命,還有誰會遙望寂寥的天空裡,那片無涯的星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