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擦破了面板,卻也已經滿臉陰黑,一副中毒的樣子。
沈鋒倒吸了一口冷氣,還好剛才站到了角落裡。如果站的離明月兩人近些,只怕他此時早已被炸成肉醬。
受到如此突如其來的變故,原本整齊的佇列馬上就開始散亂了。正當眾人不知所措,像無頭蒼蠅一樣東張西望的時候,戒痴方丈的話卻朗朗響起。
“眾弟子不要亂!明覺,明心,你們兩個去救治中了陰雷魔彈餘毒的弟子。其它人原地站好,本座還有話要說!”
一聽到戒痴方丈的話,紛亂的隊伍卻是很快又平息了下來。平臺上早已走出兩個僧人,指揮幾個弟子將受傷的弟子扶起,他們兩人或者用手推拿,或者給他們喂下丹藥,只十幾個呼吸的時間,卻是已經將那些受傷的武僧全都救治了一遍。
至於那些被“陰雷魔彈”炸死的武僧,明覺和明心兩位高僧對著他們的殘軀朗聲唸了一聲佛號,便揮袖示意弟子們將他們的殘肢軀體全都清走。
沈鋒留意到,明陽和明遠兩個惡僧本來離明月和明色兩人站的並不遠。兩人一聽明月兩人是煉魔宗派來的人之後,臉上馬上稍稍變色。不過,隨即掩蓋了過去。饒是如此,他們兩人的警覺卻明顯要比其它武僧高了許多。
似乎他們早已知道明月和明色兩人,一定會施展什麼拼命的陰招一樣。等到明月和明色兩人吐出“陰雷魔彈”的時候,他們兩人離的雖然近,卻先別人一步跳開了。因此,他們反倒沒有被炸傷。
當戒痴方丈下令清掃大殿廣場的時候,他們兩人本來也要去拾撿那些被炸碎的殘軀。但戒痴方丈卻將他們兩人叫住,“明陽,明遠,你們兩個剛才有沒有偷偷出寺?”
戒痴方丈的話一出口,不但明陽,明遠兩人臉上變色,連沈鋒也覺得心頭一震。這個明痴方丈怎麼好像什麼都知道?莫非修到了冥仙境,真的會開啟天眼天耳,無所不知,無所不曉?
心中暗自思量了一下,沈鋒暗叫不好。不知道戒痴方丈知不知道他偷跑出寺,尾隨明陽,明遠兩人的事。
心中有鬼,自然忐忑。聽到戒痴方丈的話後,明陽明遠兩人也連忙跪到了臺階前,垂首道:“弟子該死,弟子兩人也耐不住寺裡飲食的清苦,偷跑出寺找吃的去了。方丈,我們這絕對是第一次偷跑出寺。而且,我們還沒有找到吃的,已經聽到寺裡的鐘聲,馬上就跑回來了。弟子兩人所言,句句屬實。求方丈明察!”
“真的?抬起頭來!”
戒痴方丈低喝一聲,凝目向兩人身上看去。
明陽和明遠不敢抵抗,抬頭向戒痴方丈的眼睛滿是畏懼的看去。一與戒痴方丈的眼神相觸,明陽和明遠便覺得整個人像是被層層剝開一樣。在戒痴方丈面前,兩人似乎已經不再是一個人。
皮毛,筋脈,血肉,腑臟,骨髓,血液,被一層一層的有序分開。甚至,兩人覺得自己的思緒,念頭都在被戒痴方丈的眼神一層一層盤剝。
到了此時,兩人心中卻忍不住微微的慶幸。還好在來之前,尊主並未教他們任何幽冥鬼宗的武技。反而一再的教兩人如何凝神煉意,堅定信心,緊守意志。
戒痴方丈的眼神反覆在兩人體內走了幾個來回,不過最終也未能看出兩人內心最深處的意圖。片刻之後,揮手嘆道:“你們兩人深夜私自出寺,又企圖偷食葷腥,雖未成事實,但總算已有企圖,仍算犯戒。明日晨練,各受五十杖責,面壁三日思過。”
明陽和明遠兩人聽到戒痴的話,連忙伏身在地,“謝方丈開恩。”
戒痴方丈揮揮手,示意兩人下去。隨即向廣場上的諸人問道:“眾弟子是否在心中也有報怨,說寺裡不重視你們這些外門弟子?”
眾位武僧卻是沒想到戒痴方丈會問出這樣的問題,面面相窺,卻無人敢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