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漏,精通得很哪!”
張老闆警惕地轉轉眼珠,看著旁邊的僕人都被遣退了,才接過酒,不無得意地說:“哪裡,這沒有什麼。我只是還在奇怪,都過去五年了,怎麼還有人來我們‘升記’詢問那柄金玉劍的下落。我心想,這事可古怪,就暗自派了些人手去查,誰想到居然查出個杜微的未婚夫。這也該是他命中註定!”他說著哈哈大笑,語氣中帶著奉承,“只要是敢和孫老闆對著幹的人,咱們能給他好下場嗎?”
“就是!我們這些人可都是背靠著孫老闆這棵大樹好乘涼呢!自然您的事就是我們的事。”末座的是個老嫗,和貌不驚人的張老闆不同,年紀一大把了還打扮得花枝招展,渾身抹得噴香,衣裳都是最鮮豔的料子。“這就跟幾年前一樣,凡是孫老闆看上的東西,我們拼了命也要弄到手,如果弄不到手,就乾脆砸了它!”
孫富聽得舒服,愜意得像是渾身每一個毛孔都要輕飄飄起來了。他摸摸肥胖下巴上長著的幾根鬍子,冷笑著說:“這一把火不把他燒得連根頭髮都不剩,我就不姓孫!要是都像你們這樣識時務,哪會招得禍害進門!可偏偏還就是有人不識抬舉,敬酒不吃吃罰酒。像他們這樣兒的,我孫富自然不會輕易饒了他!”
張老闆心領神會地點點頭,壓低了聲音道:“今天晚上這招‘斬草除根’果然唱得有水平!不僅咱們平息了幾年前的事情,還滅了他的口,免得他到處去亂說,萬一不巧告到官府去就不好了。”
孫富從鼻孔裡哼著:“告到官府我也不怕!”他伸出戴著大寶石戒指的手指,往脖子裡一橫,惡狠狠地笑著說,“這就是跟我作對的下場——男的就一刀宰掉,女的,就送進妓院去做娼妓!”
升記當鋪的張老闆恭維地說:“這還是當初孫老闆的計用得好,人也用得好!我一直覺得貴府裡面養著那麼些雞鳴狗盜之徒,只會招來麻煩事端,誰知他們辦事還真是有一套!”
孫富的厚嘴唇樂得咧到了耳根,小眼睛泛出陰冷的光:“那是!留著那些亡命徒,就是幹這個用的。他們那次還真是讓我滿意,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就把個死讀書的呆子弄進了賭坊裡,整治得現在連他爹孃都不認識他了!”聽說他前兩天跳湖死了,反正已經沒用,孫富也就不去管他。
媒婆連忙不甘寂寞地湊上來口吐蓮花,直說得巧舌如簧:“孫老闆那是知人善用,有諸葛亮之風。那杜微不識時務就算了。略施小計就送她進火坑,還去得心甘又情願!這張老闆也是人中龍風哪,要不是您聯合了北京城所有的當鋪,殺她一個低價,這價值不菲的金玉劍怎麼能三十兩銀子就落到咱們手裡呢?是不是?”
孫富執起酒杯,三個人“當”一碰,仰頭喝了,相視哈哈大笑。在西邊天空一躥一躥的火苗映照下,表情格外猙獰可怕,他們談論著遁良為娼,殺人放火,這等傷天害理的事情如同下酒的小菜般,談笑風生!
就在他們的無法無天的笑聲中,一聲冷冷的聲音響起,雖然不高,卻壓過了所有的動靜,每一個冰冷的字都說得清清楚楚,“很好,你們三個都在,省得我一個個去找!”
伴著這突如其來的聲音,他們還在相顧愕然間,眼前突然寒影一閃,脖子上頓感一涼。只細細的一道傷痕,血液就已噴得老高,三個人連痛都來不及覺得,就倒在地上,嚥氣了。
這是剎那間的變化,所有的一切都在幾秒鐘內完成了,無聲無息的,這幾個喪盡天良的禽獸便見了閻王。
擲劍高大的身軀,在月色朦朧的夜晚裡,像是踏夜而來的死神般,用冰一樣的寒瞳,冷冷地看著他們的頸部噴出紅色的血箭,慢慢收劍人鞘。
杜微在小床上不安地翻動著,時而不安地嘟喃,時而緊蹙眉頭。
“啊!”伴著一聲尖叫,她猛地醒來,驚慌失措地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