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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這更激怒了他,他拉起我,“我們立刻走。”

輪到石奇以為他要對我不利,用空手道姿勢向壽林的手臂切下去。

我即時省悟看在別人眼中,這何嘗不是兩男為一女爭風。

我嚇一大跳,“別這樣,別這樣!”

說時遲那時快,石奇面孔上莫名其妙,已經著了一記,他忍無可忍,向壽林揮出一拳,壽林不折不扣是個讀書人,幾曾識干戈,立刻倒退數步,撞在一位盛裝的太太身上,打翻人家手中的雞尾酒。

眾人為之譁然。

我立刻扶起壽林,“不要打不要打,我同你走。”我拉著他像逃難一般地從梯間逃走。

壽林猶自掙扎,不服氣,並且遷怒於我。

我放開他,攤開雙臂,大聲說:“瞧,看看這位明尼蘇達州立大學的新聞系博士,看看!”

他才緩緩鎮定下來。

“去喝杯啤酒,來。”

他摔開我,一聲不響,伸手叫部計程車,走了。

我站在街上,很覺無味。月亮照見我的心,我對石奇有什麼邪意?壽林來不及地要怪罪於我。

一個男朋友還應付不來呢,有些女人一次有過好幾個,都不知有幾許天才。

我嘲笑自己,在街上躑躅,腳上一雙高跟鞋又緊了些,更覺禍不單行。

第二天我積極地約見朱老先生。

他拒絕進城來,我央求再三,又答應去接,他仍然不肯出山,我只好親自造訪。

我把石奇叫出來做司機,沒想到他一口答應。

坐他的車子真能滿足虛榮心,他的駕駛技術完全是職業性的,大街小巷,無遠弗屆,只要你說得出,他就去得到,車程比平日省下一半。

我們趕到的時候,朱老先生正在吃午飯。

我早吃過,故此捧著杯茶陪他。石奇沒進來,他在外頭等我。

朱先生不經意地問我:“那是你的男朋友嗎?”

他飯桌上放著一碟子奇怪的佐菜,一塊黑黑灰灰,有許多腳,是海產,有腥臭味的東西。

“這是什麼?”我好奇。

“醉蟹。你男友為什麼不進來?”

“那不是我的男友,那是石奇。”

他嚇一跳,抬起頭,平日無神的雙眼突然發出精光,細細打量我一會兒,精光收斂,又繼續吃他的醉蟹。

那麼奇腥的東西怎能下飯,這種吃的文化真叫人吃不消。

“石奇這種人呢,你離得越遠越好。”

我很爽快地說:“這我知道,我絕對量力。”

他似乎放心,“你來找我,又是為什麼?”

“你是一定知道的,姚晶可有一個女兒?”

他一震。

我立刻已經知道答案。

“她怎會不把財產留給女兒?”我問。

“不需要。”朱先生很簡單地答。

這孩子過繼給誰?情況可好?今年多大歲數?漂亮否?姚晶跟什麼人生下她?她是否住在這城裡?十萬個問題紛沓而至。

“不要再問,再問我也不會回答你。”

“你可以相信我。”

“我不願再提她的傷心事。”他守口如瓶。

老女傭又捧著一碟子灰白灰白的菜出來,一股強烈的臭味傳過來,能把人燻死!

我捏著鼻子,“是什麼?”

“臭豆腐蒸毛豆子。”老頭子如獲至寶般伸筷子下去。

我真受不了,把椅子移後兩步。

我不待他下逐客令,站起來告辭。他不會再說什麼。

我出來時看見石奇與鄰家的狗玩得很瘋,在草地上打滾。

我對牢他們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