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四處晃悠;即使我不能說話她也會不厭其煩地自說自話,每天在我耳邊訴說著她生活中的瑣事,那麼細碎,又那麼溫暖。
可是,化作獸類後我失去了作為人類時強大的自制力,我的獸慾空前地膨脹……我想要獵食,體內殺戮的慾望和骯髒的情慾四處奔流。我不可以再留在她身邊,那樣只會傷害她。我在一個暗夜裡悄然離去,回到了所有靈獸族化作獸類後生存的地方——炎國的緋焰區。這個區域裡有流量充沛的溪流,有茂密的原始森林,有危險叢生的沼澤地,更有廣袤的一望無際的草原。
這是野獸的王國,即使擁有人的思想,擁有曾經作為人類時的記憶,這裡的野獸已經與真正的野獸相差無幾。弱肉強食,野蠻的叢林法則……這裡沒有人性的溫暖,只有原始的悸動。我在這裡獵食弱小的動物,像只真正的獸一樣活著。我擁有強大的魔力,在緋焰區下劃的小區域裡儼然成了沒有野獸敢輕易招惹的頭領。我帶領著成群的獅子獵食,侵佔新的巢穴,搶奪食物……唯一和它們不同的是,我不與異性交配。
我的理智還殘存著,我的大腦裡有一張時間都無法磨滅的容顏……那個女孩黑髮紫眸,她微笑的時候眼睛裡像是落滿了星光。我不知道自己一個人像這樣生活了多久,直到有一天骯髒的“獵獸族”進入了我所在的區域。獵獸族是那些還未到達四十歲的靈獸族,他們為了尋求刺激獵捕的不是真正的動物,而是曾經是人類的,如今淪為野獸的“半獸”。
那是一次大規模的獵捕,來人幾乎都是五星階以上的魔法師和劍士。他們殺紅了眼,整片區域血流成河。我想,這些人才是真正的野獸,在淪為野獸之前他們先喪失了人性。我被生擒,鎖鏈套著我的脖頸,在他們給我灌下一種紅色的藥劑時,我兇狠地嘶吼,絕望地哀號……那是一種強力的催情劑,腐蝕思想,燃盡理智。那個人死死按住我的身體,臉上有變態的喜悅,他說,“傳聞這個區域的頭領從不與野**合,我如今倒要看看你這隻畜生是不是真的這麼清高!”
我被關進一個巨大的獸籠裡,一隻雪白的母獅有些驚懼地縮在一角。催情劑在體內激盪,我嘶吼著用身子狠狠地撞擊鐵籠,拼命壓制的慾望焚燒著身體,彷彿來自地獄的烈火……燃盡了魂魄。當我的身體不再受控制,當我壓住那頭母獅交合時,我聽到了鐵籠外鄙夷,變態狂喜的笑聲,一陣陣……像是無數利刃貫穿我的身軀,鮮血淋漓。
我突然覺得眼角微微溼潤,真奇怪……為什麼變成野獸還是會哭呢?在那一刻我想起了她,還好……還好我離開了……還好她看不到這樣不堪的我……還好她看不到我被這樣踐踏,毀滅。心臟被黑暗吞噬了,我放縱著自己的感官享受,忘卻了自己曾經是個人,是個會笑會哭,會深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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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一聲巨響,笑聲戛然而止,緊接著響起了魔法師和劍士的慘叫聲,呻吟聲,求饒聲……然後是四散的,狼狽的腳步聲。藥效開始降低,我倒在地上,腦袋昏昏沉沉。我聽見鐵籠被開啟的聲音,身旁的母獅驚慌失措地逃離。漸近的腳步聲中,我疲憊地睜開眼,模糊的視線裡一個素白的人影正在向我一步步走來。我驀地睜大了眼睛,僵直地站起身,最初的驚訝和欣喜被隨之而來的羞辱感盡數淹沒。
我絕望痛苦地低吼,拱起身子擺出野獸攻擊的姿態。她卻絲毫沒有露出恐懼的神情,只是那麼哀傷,那麼愛憐地望著我,腳步堅定地走過來。我瘋狂地嘶吼,爪子拍在身後的鐵籠上,拼命地想要立刻從她眼前消失……怎麼可以,怎麼可以讓她看到這一幕?!她靠近一步,我後退一步……她將我逼至角落,讓我退無可退。我瘋了似地揮動爪子,她不躲閃,生生地被我拍破了面板,鮮血從手臂上一點點滲出。
我沒有再動,只是蹲在角落裡憤怒地低吼,我想要她離開,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