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溫正常,也沒有其他的不正常反應,看見白芷精神好了很多,安室透這才收起醫藥箱。
“喂,我說。”白芷看著安靜整理東西的安室透,終於忍不住開口:“我是叫你降谷零,還是叫你安室透。”
安室透頓了頓,看了眼坐在床上的白芷。
她坐在床邊盯著自己的腳尖,垂著眼眸,依舊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樣。
可是這次好像沒那麼遠了,原本豎起防禦的安全距離似乎變的更短,但是好像也正因如此,此時的白芷顯得惶恐不安。
“後面那個名字吧,不過你可以直接叫我零,畢竟透也是透明的意思。”安室透回答。
“為什麼。”白芷攥緊了身下的被子,聲音低低的。
安室透:“什麼?”
“為什麼,一定要用這種方式。”眼淚滴在大腿上熱熱的,白芷不想流淚的,流淚顯得她太脆弱了,她不能脆弱的。
可是現在,她就是很委屈。
“一定要用這種方式拉攏我幫你們嗎?我說了我一點也不想捲進來,我不想去探尋酒廠的任何秘密,你們也一樣。”白芷咬著牙,用力不讓自己哽咽:“用溫暖讓敵人敞開心扉,然後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嗎?”
“我不想說我是無辜的,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這對我也很殘忍?就一定非要我做夢不可?”
“不是的,我沒有這個想法。”安室透想過去安慰白芷,可是雙腳卻像是在地板上被釘死了一般,僵硬的無法抬腿。
“騙人。”白芷低下頭惡狠狠的重複:“你騙人的!”
“從你第一眼看到我的時候我就看見了,你在考慮我的價值,我對於酒廠的價值。”白芷深吸口氣:“我告訴你酒廠總部秘密的時候你是欣喜的,就像果農終於等到果實成熟了那樣。”
“你有私心,安室透,為什麼你連對我直說承認都不肯,因為怕我生出戒心嗎?”白芷低著頭,任由眼淚一滴滴砸落:“悲痛和孤獨都會轉化成信念,看淡生命的你整個人都是屬於你的任務的。”
安室透:“……”
“你總是喜歡將別人推走,以達到自己絕對的安全嗎?”安室透抱著醫藥箱,直勾勾的盯著白芷:“透過不斷的懷疑來鍛鍊自己對痛苦的適應性,在我看來是很糟糕的辦法。”
“白芷,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的眼睛會說話。”安室透的聲音很輕,卻格外認真:“但你的眼睛和你說出的話卻總是不一樣。”
“它在說,救救我。”
白芷:“!”
房間又剩下了白芷一個人,白芷蜷縮起來,靠著牆蜷縮著,突然感覺自己確實很累。
如果能這麼一睡不醒就好了,可是又不甘心,午夜夢迴她總是會一遍一遍的問自己憑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汪嗚。”小金毛湊了過來,乖巧的在白芷腳邊坐下,將肚子放在白芷的腳上,替暖腳。
另一隻白色的柴犬也走了過來想要蹭一蹭,被金毛一爪子拍到一邊,警告似的露出牙齒,低聲嗚嗚的警告。
小柴犬委屈,只能坐在不遠的地方瞪著大眼睛看著,隔不多久就靠近一步,試圖蹭到金毛身邊,又在金毛齜牙的時候退回去,然後再一步步靠近,樂此不疲。
“那個,你要吃……”安室透放了藥箱又拐了回來,話還沒說完,卻見白芷又縮在那裡一動不動。
安室透走上前,果然是又睡著了。
還挺嗜睡的啊,這是多久沒好好睡覺了?還想叫她洗個澡來著,靠著牆,真的不涼嗎?
“唉,話說的這麼硬氣,結果不是完全放鬆警惕了嗎。”安室透無奈的將白芷重新塞進被子裡。
嘴挺硬的,身體挺誠實的,真和說的那麼警惕是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