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萊克做事不需要給你們解釋”是一句很好的藉口,強者做事並不需要在乎弱者的想法。
一般來說也不會有人頭鐵的非要找史萊克要個解釋說法什麼的——比史萊克能打的沒史萊克那般威望,即比史萊克威望高又比史萊克能打的都陷入了隱退或者半隱退的狀態。
但那只是一般來說,眼下絕不是什麼一般情況——在與邪魂師相關的問題上,真不是一句你們沒資格知曉就能搪塞過去的。
畢竟邪魂師天生跟所有人犯衝,他們禍害人時可不會只盯著強者禍害。
“本王,可以將前輩這句話當成預設麼?!”徐天然維持著身軀微微向前壓的姿態。
“除了預設他能幹什麼呢?”觀眾席上的毒不死已經站起了身,並與穆恩拉開了一段距離,“那晚邪魂師的質問,有誰沒聽清麼?”
毒不死的話夾雜了些許魂力,在整個廣場上空炸響。觀眾席也並非只有他起了身,圍繞在穆恩座位周圍的魂師們都早已起身,紛紛將警惕的目光投向了微微睜開眸子的老人。
自然是聽清了的,沒人是聾子——至少廣場上的幾千人裡沒什麼聾子。
不但那晚邪魂師的質問他們聽清了,明斗城內流傳的流言他們也清楚,甚至某些學院加入了明斗山脈東邊的叛亂。
只是沒人能想到日月帝國會在這時候發難——可能是因為史萊克內部出現了首例決賽上認輸的內鬼,導致日月帝國被動跟著發難,也可能是日月帝國其實早就計劃好了鬥魂大賽一結束便發難……
畢竟史萊克入城時又不是隻有日月人看著,徐天然已經警告過了:鬥魂大賽前日月帝國不會追究,鬥魂大賽結束後再說……
究竟是主動還是被動已經無所謂了,既然日月帝國準備在公共場合下拿出這事來說道說道,那就必須說道說道了——別管這些人對史萊克的真實態度如何,現在先把心理距離和現實距離拉開。
沒人願意同樣背上一個與邪魂師勾結的黑鍋,雖然扒下底褲之後屁股其實沒幾個乾淨的。
更何況眼前坐著的是一位站在封號鬥羅巔峰的封號鬥羅,一位看氣勢可能是極限的封號鬥羅,不拉開距離萬一對方惱羞成怒了死的不還是自個兒?
可穆恩並沒有惱羞成怒,只是默默的站起了身,那彎折到近乎直角的腰微微挺直了些許,已經完全睜開的眼睛一直看著流光憶庭前的千劫,目光之中時一種難以言說的情緒。
千劫垂下了眸子。
他知道,那不是憤怒或者痛恨之類的情緒,具體是什麼只有天知道,只有穆恩自己清楚。
這個老人明明可以隨便找個邪魂師汙衊、學生被日月收買……
或者是什麼其他的藉口。
可他卻只是來了一句與預設無異的回應。
看得出來,老人家討厭史萊克其實不是假話。
老人也選了一條對於常人而言最不明智的路——或許對於老人而言,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一個解脫的機會。
“還真是虛偽……”千劫眼底閃過一絲自嘲。
“什麼?”霍雨霖轉過頭,千劫剛才的聲音很低,她沒聽到。
“沒什麼……”千劫抓住了霍雨霖的手。
下一刻,他們飛了起來,卻並不是源於他們自身的魂技,也不是他們兩個——史萊克的七個人都已經騰空而起,來自於穆恩的魂力已經將他們包裹於其中。
“既然鬥魂大賽已經結束,史萊克也就沒有留在這裡的必要了。”與之同時飛上天空的還有穆恩自身。
千劫並沒有反抗——穆恩需要一個給其他人出手的理由,而與邪魂師勾結這個理由還不足以讓人與一位半極限強者相對。
哪怕是與他有血仇的毒不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