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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皇上近日政務繁忙,怕是抽不出時間陪貴君了,貴君切勿多思多想,保重身體才是要緊事,”說著傾身靠近,壓低聲音繼續道,“貴君即便是不為自己想,也得多為腹中的小皇子想想啊,雖說這天氣暖和了,也經不住您這麼衣衫單薄的在外面這麼久不是?”

“賢貴君儘管放寬了心,皇上心裡還是有貴君的,貴君只要回宮安心休養就是,等皇上得了空,一定會去見貴君的。”

納蘭軒的回應與方才的如出一轍,全然的漠視,全然的沈默,彷彿將自己與這世上一切除自己之外的世務隔絕,建起一層厚厚的壁壘。

之前的周折顛簸,納蘭軒彷彿遊魂般東跑西竄,奔波了半天卻是無果,一身大汗淋漓卻這麼晾在御書房外,如今汗溼消了,才驀然覺得手腳發麻渾身發冷,肚子裡的東西平日裡安安分分的好似不存在似的,如今卻彷彿看準了時間似的,冒出來添亂。

一陣陣鑽著往下墜著、拉著疼,卻執拗的擰著勁兒不吱一聲,一身淡薄的褻衣汗溼了再乾,乾了再汗溼,如此往往復復來來去去。

“賢貴君。”莫言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看著納蘭軒臉色愈發蒼白難看,不禁心驚,“貴君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要不要宣太醫?”

抿著唇咬著牙不發一聲,擰著勁兒不讓疼痛傾瀉一聲,抬手一揚制止莫言的聒噪,只一個動作卻彷彿用盡了所有的力氣,一手半彎著微抬,小德子會意的湊過來攙扶。

眼前一陣陣的模糊,一波波的黑幕鋪天蓋地的襲來,納蘭軒只能暗自咬破唇角,強行驅散這強烈的暈眩和虛軟,轉過身邁開步子恨不得立刻飛回攬月宮,不著痕跡的將身體的重量壓在小德子身上,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決不能倒在這裡。

不知曾經是誰說過的什麼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只是納蘭軒不明白,為什麼這榮與損非要和自己掛鉤,他不需要什麼尊榮,亦不會有什麼損失,只是單純的先給予,莫名其妙的給你希望,不管你是否願意的強加硬塞給你,等你漸漸熟悉了,等你慢慢體會到這毫無預兆突然闖進你生命的事物的美好,願意真心去接納感受它的時候,卻又被生生剝奪,打回原形,再次回到起點,那個一無所有什麼都不是的境地。

那種惝然若失的感覺,不會悲傷,不會絕望,只是漫無邊際的空虛,一片空洞和虛無,生生將人吞噬殆盡。

(11鮮幣)第九十九章 壽宴.聖旨 上

第九十九章 壽宴.聖旨 上

一如此刻,孤身一人乾乾淨淨的來,毫無牽絆更無留戀,對於這世間自己只不過是一個過客,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超脫淡然的態度,冷靜的看待這世間的一切,即便回不到原來的時代,即便頂著一個小廝的身份做粗使雜役一輩子,也依舊超然自得。卻不料莫名的愛上一個泥潭中的人,從此跌落凡塵混沌不清,涉足權利的追逐,名利和慾望讓一切變了顏色,自己不再是自己。

又被莫名其妙的塞給一大堆身份不凡的親人家族,迎來了腹中驚世駭俗卻與自己血脈相連的生命,納蘭軒沒的選,更不容拒絕,“接受”,這曾經因包含了很多無奈苦衷而不得不委曲求全、而被自己頗為不屑和痛斥的詞彙,自己竟也有運用的如此風生水起的時候。再次奪取,一如當初強行給予一般,毫無預兆,不容辯駁和拒絕。

站在御書房外的納蘭軒想了很久,他知道封玄奕不會出來見他,亦或者說他竟有些懼怕封玄奕真的出來。若是出來,自己能對他說什麼?質問麼?質問他為什麼殺了他的父親和哥哥?這原本本就是因封玄奕的賜予才有的父親和哥哥……思前想後竟是無果,何其悲哀……

亦或者早有答案,無論是想要問出口的問題,還是對於這個問題封玄奕的回答:

如此於予於求呼來喝去,你到底拿我當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