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肺都被拍出去了。
庫爾圖瓦無比自然地把沙德的手從阿扎爾的背上丟下去,滿臉無辜和關切:“埃登,你好點沒,要不要我替你再順順氣。”
毒夫!毒夫!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的!阿扎爾咳得說不出話,只能衝對方傳送死亡射線,而庫爾圖瓦只是衝他咧嘴一笑。這種天真爛漫的燦爛笑容不適合他,阿扎爾好想和沙德說你看他!簡直是電影裡的變態殺人狂!可他剛捋順了氣,就被庫爾圖瓦拍了第二巴掌:
“我就說有用吧!”
沙德不明所以,肅然起敬,很是崇拜地用星星眼看他:“嗯嗯!”
阿扎爾簡直想和庫爾圖瓦這狗男人絕交了。
他們下訓後也最終沒能成功看望科斯塔,對方非常沮喪和尷尬,不願意見隊友,就連他們的問候簡訊也基本是他的家人幫忙回覆的。這也是人之常情,換成自己在這麼關鍵的時間因為拿腳接瓶子砸成這樣,很多人捫心自問他們會用另一隻腳原地摳個洞出來把自己埋進去的,不怪人家科斯塔不想見人。沙德坐在庫爾圖瓦車上,原本他們都開了一半了,這一會兒只好折返回頭。沙德乖乖地換導航,庫爾圖瓦卻短暫地鬆開左手把手機從他手裡拔掉,息屏丟到一旁:“去我家住一晚。”
“啊?”沙德又感覺自己聽不懂英語了。
“啊什麼啊。”庫爾圖瓦直視前方,壓根不看他,一副很不在意的樣子:“你房子繞路,我家近,不想送你回去了。”
說著,他按了兩下喇叭,瀟灑而輕巧、但也毫無必要地超了個車,留下後面的車主嚇一跳,不懂一直在自己屁|股後頭好好跟車的這傢伙忽然發什麼癲。
沙德是經常來庫爾圖瓦家裡的,但從來沒留宿過。球員們畢竟不再是青少年了,特意邀請隊友來家裡過夜的時候很少。不過沙德又不懂,他從小到大都會被別人說頭腦古怪,一直沒什麼朋友,自然也不知道這裡面到底有什麼隱形的社交規則。住一晚就住一晚好了,反正庫爾圖瓦又不會少他一件新睡衣一條新短褲穿,沙德沒心沒肺的,進門就忙著和庫爾圖瓦家裡的三條小狗玩。
比利時人簡單打理下、換了家居服下樓時,只先看到一個蓬鬆的被暖黃燈照得很柔軟光亮的發頂。沙德正盤腿坐在地毯上替蝴蝶犬梳毛、給比熊擦淚痕,嘴裡卻忙著和小博美講話。
溫柔又輕快的俄語或者克羅埃西亞語,反正他都一個字也聽不懂。庫爾圖瓦撇了撇嘴,咳了一下,沙德竟還不理他,眼睛全黏小狗身上;這三個吃裡扒外的小東西也是,沙德一來就貼著撒嬌,裝模作樣,平時趁他不在家啃沙發的時候它們可不是這麼無辜的!
他開始暗暗生氣了,先把牛奶煮上,而後就理直氣壯地走了過來,把正撒嬌舔沙德手心的小狗往兩邊一撥,換成自己坐下。
小狗們忽然原地那麼遠,暈頭暈腦地在地板上轉了兩圈才把頭又轉對方向,不懂自己怎麼就從客人的腿上下來了。它們搖著尾巴發出小小的撒嬌的嚶叫,又試圖拱到沙德腿彎裡來,然後被親主人的大手三隻一起一把頭撈走,徹底丟開。
雖然說把它們趕走了,但庫爾圖瓦也沒有要和沙德特意說什麼。他們倆待在一起的時候經常是這樣,只是胳膊挨著胳膊並肩坐著,除非要一起打遊戲,否則就是各做各的事。沙德一般是在學英語,而庫爾圖瓦往往在沉浸式地網上衝浪,看到什麼想要和人說的才會給沙德看。對方經常看不懂,但是會超級捧場,總是很認真,於是他感到愉悅,繼續沉浸式瀏覽。
庫爾圖瓦還會無意識地去摸摸沙德的頭毛,手掌按在沙德後脖頸處,修長的手指在髮絲間穿行,指腹輕輕按壓過他的頭皮,一遍又一遍。極其偶爾的情況下,他能帶走一根頭髮。沙德是黑髮,但舉起來透光時不是那種金屬般的實心顏色,而是灰棕色,溫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