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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色,軟軟的髮質,有種無法言喻的小動物感。

“看。”庫爾圖瓦就要故意欺負他,把頭髮攤在手心,展示給他看:“你像狗一樣掉毛。”

要是阿扎爾在這裡肯定要罵他臭不要臉,明明就是他薅資本主義羊毛硬薅下來的!但沙德就沒有這麼機敏,他只會從一大堆怎麼也記不住的單詞以及由單詞產生的天馬行空的聯想中慢吞吞回到現實世界,捂住腦袋,慢慢鼓起臉頰,費解地盯著頭髮,有點不懂它怎麼會在自己毫無感覺的時候就這麼掉下來,努力反駁:“……不是,掉毛……不是……”

明明根本說不出樂趣在哪裡,但庫爾圖瓦就是覺得巨好玩,看到沙德這個表情他就想笑,恨不得在他臉上咬一大口,於是他樂此不疲。沙德能坐很久,但庫爾圖瓦一會兒就懶了,總是想躺到沙發或者地毯上,把沙德擠到角落,直到對方沒辦法,會讓他躺在他的腿上為止。離這麼近的話就能聞到甜點以外的味道了,衣服上殘留的極寡淡的一點向日葵味洗衣劑的香氣,在布料下溫熱緊緻肌膚的熱度中升騰,讓他彷彿是日頭下迷路在花田裡了。

聽沙德偶爾會露出的一兩句輕聲復讀,帶著生澀感的英語,像雪花落到鐵欄杆上。

但今天他還是第一次真放了手機有點昏昏欲睡,聞到牛奶煮開後靜謐的香味,依然懶得起來去倒。沙德今天的學習材料才看了五分之一,生詞太多,實在不認識。這些學習app是按記憶曲線設計的,每天要複習很多,沙德總學不完,於是欠了高利貸一樣利滾利,到了每週要去上課的時候,老師檢視完他的自學進度就會滿臉無奈。

沙德只好努力。萬幸他學得雖然慢,卻不煩躁,一邊看單詞一邊在腦子裡編了八百個毫無邏輯的故事,像在玩一樣,自己能樂一整晚。學得再慢,現在他也還是會了許多,比剛來時好太多,沙德高興又滿足,並不責怪自己。這一會兒又是慢慢地已經看掉了好多,他很開心,剛挪開手機,就愣住了——庫爾圖瓦躺在他腿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沉沉睡著。

嬰兒直的睫毛完全垂著,嘴唇也認真地抿好,額前滑落一點碎髮,讓庫爾圖瓦有種白日絕對沒有的純淨美。再小一點時他還顯得愣頭青,再老一點恐怕又要添皺紋,就這一會兒是他好的年紀,縱然沙德不解風情,也還是認真看了一會兒,不曉得這種彷彿時間都變慢了的感覺從何而來。

他不再能回到學習中了,卻也不忍心亂動,最後試著舉起了剛剛給小狗梳毛的小木梳,替庫爾圖瓦也梳頭髮。

庫爾圖瓦睡得淺,很快就蹙蹙眉頭朦朧地醒了。但醒了他也不爬起來,依然只這麼躺著看沙德,眼神朦朧像籠罩著水霧,任由他這麼“大逆不道”地拿狗梳子替自己順毛。

“蒂博。”沙德想了想,有點好奇他做夢沒:“夢嗎?夢什麼?”

庫爾圖瓦看著他,過了一會兒才說:“接吻,左/愛。”

他伸出手,抓住沙德的手腕,扯下來蓋住自己的眼睛,小聲嘟噥著什麼,沙德沒聽清。

“……梳頭髮。”

沙德只聽到了成人深夜檔那一部分,還莫名其妙在感慨呢:“好厲害。”

他就從來沒做過春/夢,大家怎麼都會呀,沙德也想學會!雖然好像沒什麼用,但他這個年紀的小年輕就是這樣的,看到哥哥們都有的東西,就莫名迷信一定是好東西。

兵荒馬亂的一天就這麼過去了,留給切爾西慌亂的也只能有這麼一天。第二天進更衣室時他們彷彿已經回到了嚴肅的戰備狀態,因為下一場比賽確實也靠近了。孔蒂甚至沒怎麼提科斯塔,一是因為對方的事大家都已經夠清楚了,他不想讓任何可能發笑的點鑽進這場更衣室會議。二是因為誰會接替科斯塔也是明擺在這兒的,沙德一鍵替換就是了,別人不需要因為科斯塔的離隊而產生任何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