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眠搞不懂這構造。
她沿著青石小徑走,遠遠瞧見還有一道圓形的拱門立在前頭,拱門兩端還懸掛燈籠。
剛想踏步,便有低低壓抑的怪笑傳來。
聽得蘇眠寒毛子聳起,蘇眠拿出了槍,瞬間謹慎起來,拿槍的手都瞬間蜷起來壓緊了。
一陣陰風吹來,颳得面板表面生疼,也冷,她沒帶披風,以為春天挺暖的了哪知道那麼冷。
蘇眠拿出手電筒,雙手環胸,朝發出怪聲音的地方照過去,還好沒發現什麼恐怖的東西。
有飄飄渺渺的風鈴聲響,一點一點撞進她的耳膜。
一切都顯得詭異。
燈籠拉長蘇眠的影子,她看著,覺得在這樣詭異的氛圍下,自己的影子也被拉長得像一個張牙舞爪的怪物。
蘇眠嚥了咽口水。
蘇眠被拋棄過,所以是最怕黑的。
“沒有鬼,相信科學,這世界上沒有鬼,都是有人裝神弄鬼。”
好生安慰完自己,蘇眠便將手電筒綁在頭頂,向那個圓形拱門走過去。
晚風急又大,那些竹子被吹得狂力的搖擺,將斑駁的樹影投在地上,不斷的移動變換,明明滅滅。
更顯陰森。
那詭異的風鈴聲被拉扯得一聲一聲的響。
天地荒蕪。
蘇眠覺得此刻只一人立於那荒蕪之中,心瞬間揪緊。
“你來了,你終於來了。”
這樣一個詭異低沉的聲音響在耳邊時,蘇眠頭腦瞬間刺痛。
有一幀又一幀的畫面從腦海中碾過。
竟然是穿著古裝的她和夜溟!
有兩人在桃園漫步的畫面,有兩人梨園嬉戲的畫面,還有他在批閱奏章,她在一旁看著,繡錦帕,他時不時抬頭看她一眼,眉目染柔情的畫面。
還有大婚時她蓋著紅蓋頭,鳳冠霞帔、紅裙拽地,手拿團扇,滿面羞澀,與他夫妻對拜。
有文武百官將她堵在文化殿門口,俯首跪地叩拜。
聲音整齊洪亮,“參見太子妃娘娘。”
蘇眠臉上一抹掩飾不住的譏俏。
她站住。
沒說免禮。
文武百官又齊聲,“希望太子妃娘娘看在夜國百姓和江山社稷的面子上,准許太子娶烏蒙國公主。希望太子妃娘娘顧全大局,救百姓於水火。”
那日明明很暖,蘇眠卻覺得全身冰涼。
“太子是一國儲君,本也該娶側妃,太子妃娘娘不該當那禍國的妖姬,霸佔著太子不讓娶側妃,且大婚那麼多年,依然無所出,於江山不利啊。”
“望太子妃娘娘高抬貴手,勸太子殿下娶烏蒙國公主,讓烏蒙國收兵,避免我夜國百姓生靈塗炭啊。”
群臣一句又一句對她聲討。
蘇眠剎那間,臉如白雪。
還有兩人激烈的爭執畫面。
在御花園。
她氣紅了眼,因為氣,眸子氤氳霧氣,逼出一抹委屈的紅,對他聲聲質問,“太子是不是喜歡烏蒙國公主?”
夜溟一身玄色四紋龍太子袍站著,斂眸沒看她,卻看到隱在圓形拱門的一截藍色裙據,聲音提高,回答了她,“嗯。”
蘇眠眼淚不爭氣,就像斷線的珠子一串串落下來,砸在自己粉色繡鞋上,洇溼了好大一塊。
她為了在他面前體面,也犯了倔強,生了反骨,她努力仰頭,不讓眼淚滴下來。
她想,她也有她的驕傲,不想委屈求全,跟旁的女人分自己夫君的愛,她不允許自己在感情裡卑微,需要搖尾乞憐。
鼻尖泛紅,像春日荷包那一抹嬌嫩的粉,她呵一聲,“我懂了,韶華一場,原是我無理取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