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愣的是宋宴。
“姑娘?”
夜溟斂下長睫,手裡攥著蘇眠給他的那個平安符,“嗯。”
宋宴又問,“是個小姑娘?”
夜溟手指捏著那個平安符,稍用了力,“嗯,剛及笄。”
“剛及笄的小姑娘能想出給殿下針灸的辦法?”
問完宋宴恍然大悟,“那姑娘可是上次給殿下取出赤胭脂,把傷口縫合,幫殿下壓制殭屍影的那個姑娘?”
夜溟又嗯了一聲。
“就是殿下說的那姑娘喜歡長得好看的人的姑娘?”
夜溟點頭,“是,就是她。”
宋宴想了一下那場景,頓時看向夜溟,“要是微臣不能堪此大任,殿下會如何?”
夜溟抬起黑漆漆的眸子涼涼看他,語氣篤定,“宋宴,孤的俸祿不是白給你發的,這次你必須得堪此大任。”
宋宴幽幽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臣真的不熟練針灸,讓臣與那姑娘討論如何給殿下施針,也不太合適吧?”
夜溟眸子似藏冰凌子看向宋宴,“你敢?”
宋宴:……
“既然那姑娘能提出這個方法,說明她極為擅長和熟練,殿下幹嘛還拖著,直接讓她給殿下醫治不就可以了?”
夜溟眸子微閃,站起來,將那荷包又懸在自己腰上玉帶,走到窗邊。
今日天氣又暖和了些,院子裡的桃樹全部嫩綠綠一片的新芽,看著格外舒心。
夜溟心裡卻是煩悶。
“孤怕她不好意思。”
他自己也不好意思。
宋宴總算瞧出些明堂來,“太子殿下是喜歡上人姑娘了?”
夜溟雙手環胸,斜斜靠著窗圃,看外面無限春色。
今日天氣暖,已經不用披披風,他一身玄色太子袍服,肩背和袖口都有金絲線繡的四紋龍,將他整個人襯得威嚴矜貴。
夜溟直接承認,“嗯,但是小姑娘好像還沒喜歡上孤,孤要是讓她給孤針灸,估計小姑娘也不願意。”
別把人嚇著了。
而且年紀那麼小,才剛及笄,不懂情愛,尚未出閣。
宋宴像是聽到天下奇聞。
“太子殿下有喜歡的姑娘?嘖,宋某有生之年看到疏冷的太子殿下能心儀姑娘,當真是稀奇。”
夜溟抽出窗臺上昨日蘇眠折的桃花枝,粉嫩的花苞已經半開,嬌俏輕柔的立在枝頭,今早上福滿公公給澆水,花瓣上還掛著晶瑩的水珠,滿屋因為這粉嫩的桃花都添了春色。
夜溟眸子裡斂進粉色花苞帶來的春色,也因想起蘇眠眸子漸漸染上灼色,唇角勾起來,“宋宴,你那麼大年紀沒有姑娘喜歡你不懂。”
宋宴竟然從這個桀驁太子眸子裡瞧出些驕傲之色,他頓時反駁,“臣只不過比殿下大一歲,哪裡年紀大了?”
夜溟沒笑他,倒是拿手撥弄那桃花,“當真沒辦法,你不是很厲害麼,怎麼連針灸都不會?”
“臣的鑽研方向不在針灸,這些年不是一直在替殿下壓制赤胭脂和殭屍影麼,又全天下尋雪獅骨和雪玉蟾蜍,自然沒有旁的精力鑽研其他的。”
夜溟盯著那朵桃花,“她馬上就到東宮了。”
宋宴倒是驚奇,“殿下捨得將人給微臣認識了?臣記得上次臣想見這姑娘一面,殿下可是沒讓。”
夜溟涼涼瞥宋宴一眼,“孤現在恢復容貌了,玉樹臨風、與你站在一起,阿眠自然只會看孤,絕對不可能多看你一眼。”
……
宋宴:這醋吃得莫名其妙。
說話間全福公公來稟,“殿下,阿眠姑娘來了。”
夜溟立馬站直,將那枝桃花插回瓶中,急急忙忙正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