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回答的,箇中深意隱含,若說臨光沒想到那是斷斷不會,可裝瘋賣傻又太過,有個欺主嫌疑,是以臨光斟字酌句,好不容易才想起來句不那樣偏頗的話,“殿下於臨光有知遇之恩,情理之內,臨光定是站在殿下這處的。”
開雲聞言,突地笑開來,“這話我愛聽。”
還說自己不是好騙的,一句話就引得她暈頭轉腦找不著南北,真不知是沒心沒肺沒心腸還是直性子。
臨光僵直的脊背鬆緩下來,終是沒再說什麼旁的話。
至此今日這倒是好生波折,她無心再停在這華容殿內,趁著開雲容色尚好易說話,討了個間隙告退便走。
出得殿來,自然有那伺候著的小太監引著她走,轉過來時路,送她出門去。
她也不推脫,隨著人到了正殿,還未邁出三步,突地聞聽那殿中簾下一聲叫,是極輕極慢的一聲貓兒叫喚,喵喵撲騰著花繡球滾過,白團子一樣,顫顫抖抖將要化開。
那引路的小太監是個活絡且有眼色的,打眼瞧見她神色微微停滯,順著目光望過來,一眼便瞧見那簾下一隻鬧騰得正歡的貓兒,忍不住要笑出聲,攀談道,“女官喜歡這貓兒?”
她提足朝前走,沒說喜歡,也沒說不喜歡,只是眉頭擰了又擰,顯見是心不在焉的。
小太監一個人也能唱獨角戲,是個堪當大用的,又續道,“女官定然不知,這是我們殿下昨日裡養下的寶貝,說是娘娘宮裡頭討來的,叫做什麼‘尺玉’的……還是池魚來著…名兒倒是怪里怪氣…”
她足下一頓,只當自己是錯聽,忍不住又要確信一回,“你說叫做什麼?”
“尺玉啊……還是池魚……”自己也要迷糊,更況之旁人。
臨光壓下心裡頭怪異,腳下步子卻未停,出得華容殿也未再多言。
反是出殿又另有旁的事,也不知那廊下等著的老嬤嬤是等了多久,瞧得她上前來便道,“女官有禮,老奴得了我們殿下令,來同女官說兩句話。”
她不動聲色,片刻回過神來。
那老嬤嬤倒是自發,見她不言不語,徑直便道,“殿下道,女官今日受驚,改日邀您往曲瑞宮裡頭喝茶。”
這話倒是輕巧,半點不瞞著人,管旁人東猜西想,由得他去。
臨光一默,算是應承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館長就算只是出現了一下名字,也是出現【正直臉】
下章遛館長,我說真的
☆、別來無恙
凜冬裡時日過得快,不覺便要晌午,晌午之後再在正儀堂內理一會子事,這一日也就到了頭,不必點燈熬油,暮色落下來之時自去歇晚覺,隔日早起來又是一條好漢。
臨光如此安生了兩日,本以為謹惠隔上三五半日便會叫她往曲瑞宮裡頭去,可惴著一顆心左等右等都沒瞧見那打曲瑞宮裡來的小太監,反是謹惠謹賢三人還是照常來正儀堂裡點卯,蹉跎一整日也不見有何異色,倒顯得臨光時時刻刻將華容殿裡事情記在腦裡是個小家子氣的。
而這邊,宮裡頭雪將要化盡的時候,恰是冬月廿二,各處俱都是蕭條景象,連院子裡頭開著的金盞也萎頓不堪,當是要凋敗換上新的一茬。
臨光這一日無事,因是冬至,宮裡頭忙著過冬節,主子祖宗們自然沒那閒暇再來正儀堂應卯,她樂得討一個清閒,一早起來便精神萎靡眼皮子打架。
倒是萬萬沒想到,這閒討不到什麼好,沒瞬息便要天降一個禍事到她頭上來。
也是命裡定下來的劫數,她逃不掉,推來擋去只有應下來的份兒,即便是硬著頭皮強上,也是一樣的因果。
正儀堂內,正是一場雜事方歇,她坐下來尚且未安安穩穩喝上一口茶,那邊便恍然鬧騰起來,來往行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