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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喜歡朱槿嗎?”突如其來的聲音嚇我一跳,一個戴眼鏡的書生味頗重的年輕男人站在我身旁善意一笑。
“朱槿?”我生硬的重複這個詞,卻並不明白其含義。
“也就是扶桑花。”他指了指我手下撫摸著的單瓣黃蕊深紅顏色的豔麗花朵,耐心的解釋道:“朝開暮萎,花語是新鮮的戀情、微妙的美。”
我靦腆的笑了笑,實在不適應與陌生人對話。
“你也是來參加塔露帕現象實驗的吧?忘了自我介紹,我是水野清,也是一名參與實驗的人。”年輕男人友好的自我介紹道。
“你好,我是白麻。”我點頭應道,聽到他也是參與實驗的人時,莫名的就放鬆不少,也許是因為有一種同伴的感覺,所以才會稍稍安心吧。
他示意我與他一起坐在一旁的木桌邊的圓凳上,然後溫和的詢問道:“你很面生,之前我沒見過你,你應該是最近新來的對吧?”
我侷促的點頭,身體還是有些緊張,正襟危坐著等待他繼續往下說。
“看樣子,你還沒有成功創造出塔露帕啊。”他篤定的陳述道。
“誒?”我有些驚訝於他的篤定,問:“你為什麼這麼肯定?難道你已經實驗成功了嗎?”
水野清扶了扶度數頗高的眼鏡,說:“一半一半吧,也不算完全成功。”
我迷惑不解的問他:“也就是說你已經創造出屬於你的塔露帕了嗎?”
“是的。”他嚴肅的點頭。
“那麼,它在哪裡?”
“就在你對面坐著呀。”
猛地抬眼望去,相隔一個木桌,一個渾身是血長髮遮臉的陰鬱女人望著我,露出一個陰沉的微笑,紅到發黑的血順著她蒼白龜裂的臉慢慢滑落下來。
我大叫一聲,踉蹌著起身逃離,忍不住回首望去,卻發現木桌邊只有水野清微笑著坐在那裡,而剛剛那個恐怖猙獰的女人卻消失了,就好像從未存在過一般。
難道……是我的幻覺?
我驚疑不定的逃離似的走出空中花園回到室內,穿著白大褂的研究員們行色匆匆的穿梭其間,一副忙碌的樣子。
很容易辨別出往來的人群中誰是研究員誰是實驗者,除了衣服特徵外,最重要的就是精神狀態。大多數實驗者都是一副優哉遊哉的狀態,而研究員則是24小時神經高度緊張廢寢忘食的狀態。
“你是……”擦肩而過的一個陌生男人在看到我的那一瞬,突然驚恐萬分的瞪大雙眼,嘴唇顫抖著。
我迷惑的微微偏過臉打量他,是一個染著一頭金髮的消瘦的年輕人。
年輕人的瞳孔越瞪越大,嘴裡含糊不清的喊著些旁人聽不懂的話語,像癔病發作一樣渾身顫抖著後退。
不少研究員跑過來圍住他,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21號病情加重,需要鎮定劑。”
“是誰負責21號的?!怎麼可以讓這種高度危險的實驗者跑出來?!”
我看見數名白大褂包圍住染著一頭金髮的年輕人,然而他卻不斷掙扎,狀如癲癇,又哭又笑:“我一定是瘋了!……哈哈哈,什麼塔露帕現象……哈哈哈,我瘋了……喂,你們看見了嗎?別動我,彌生,我的彌生,如果你真的存在的話……快給我殺了他們!”
研究員歌代小姐走過來,憐憫的望著不遠處瘋癲的年輕人,嘆息道:“他是三個月之前來的,可惜實驗失敗了。”
我強忍住心頭那絲令人渾身發冷的恐懼感,說:“所以……如果失敗的話……我也會變成他那樣嗎?”
歌代小姐伸出手撫摸了下我的臉頰,柔聲安慰道:“不會的,我很看好白麻你的。”
我強作鎮定的擠出一個虛弱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