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明顯地放鬆了下來。
這時寒冰卻忽然奇怪地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說得再多,真到了實在躲不過去的時候,唯一的辦法便只有忍痛了!因為你越是叫得悽慘,對方便知道你傷得厲害,必會步步緊逼,將你徹底擊垮!而你若是挺住了,讓對方摸不透虛實,出手時就會有所顧忌,說不定反能讓你抓住機會逃脫。所以說,忍痛的功夫才是最重要的!今日我們就先從這門功夫練起”
世玉張了張嘴,忽然覺得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哥哥已化身成了一個惡魔,一步一步地將自己誘進了他的碗中,就等著將自己一口吞下……
寒冰依舊一副笑眯眯的模樣,一邊用手摸著世玉的肩骨,嘴裡還一邊唸叨著:“你渾身的筋都有些硬,須得抻開才行啊!不過這可有些疼,也不知你能不能受得住”
世玉的小身子抖了抖,眼中雖然一片驚慌,口中卻強作鎮定地答道:“我能受得住!”
寒冰對他齜牙一笑,“那我可就要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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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膳都已經備齊,可小公子冷世玉卻遲遲沒有就座。
蘇香竹問一旁的下人道:“小公子今日可是起的晚了?”
那下人忙答道:“小公子一早便起了,接著就出門去了,不知此刻回沒回來,小的這就去看看!”說著,他便跑了出去。
冷衣清轉頭看了一眼似乎精神十足的寒冰,猶豫了一下,心中的那句話終是沒有問出口。
昨夜子時他又忍不住去了一趟徽園,結果除了黑漆漆的房舍,什麼也沒看到,更是什麼也沒聽到。
雖然寒冰聲稱,那只是他在做噩夢時所發出的聲音,但一回憶起那聲音中所透露出的那種極力壓抑下的痛苦,冷衣清仍是難以釋懷。因此他一定要來再次證實一下,前夜在寒冰窗外所聽到的一切,究竟是不是自己的想象。
可是這一次,他卻是什麼聲音也沒有聽到。
猶豫了片刻之後,他竟突然走過去,敲了敲那扇緊閉的房門。誰知他的手上只是稍一用力,那扇本是虛掩著的房門竟自己在他的面前開啟了。
他愣了一下,隨即向門裡輕喚了一聲“寒冰”,卻是無人應聲。於是他邁步走了進去,眼前看到的,只是一張空空的床榻,被褥齊整,完全是一副沒人睡過的樣子。
他只好帶著滿腹的疑慮和不安,又回到自己的居處睡下,可是整夜夢中都是寒冰在痛苦中掙扎的畫面……
寒冰見冷衣清看著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便猜到他昨夜可能又去了徽園,心頭不由泛起了一陣苦惱
正因為害怕再被他聽到些什麼,自己才不得不躲在外面,熬過了子時才敢回去。可這樣下去畢竟不是辦法,他終有一日會忍不住再次追問,為何自己夜夜不歸,到時候自己又該如何回答呢?
這時,小公子冷世玉終於來了。只不過他不是走來的,而是一步一步挪進來的,後面還跟著那個方才跑去找他的下人。
蘇香竹一見自己的寶貝兒子突然變成了這副模樣,頓時面色大變,站起身來便衝了過去,將世玉一把扶住,一邊用手中的絹帕為他抹去額上的冷汗,一邊顫抖著聲音問道:“玉兒……你這是怎麼了?”
“娘,我沒事,就是不小心拉傷了腿筋。”世玉輕輕推開額頭上的絹帕,對自己的孃親咧嘴一笑。
“傷了哪裡?讓孃親看看”蘇香竹邊說,邊矮下身用手去捲起世玉的褲角。
世玉忙按住她的手,輕聲道:“別看了,娘,一碰會更疼的。”
蘇香竹聽了,忙鬆開了手,扶著世玉走到桌邊坐下,見他的小臉兒疼得煞白,忍不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