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很正常的。”
“可是徐冽。”話鋒一轉,我變得決絕異常,“我們真的回不去了。我愛的已不是你,你愛的也未必是現在的我。你愛的是當年天真單純的林伽藍,你只是想在我身上尋找那個小鳥依人的林伽藍的影子,然而,我可以清楚的告訴你。如今的我,心機深沉得連你都比不上……”
“不是的!”徐冽粗聲打斷我,“伽藍!你就是你!是我深愛的妻子,無論過去多少年,經歷過多少事也不會變!”
我深吸了一口氣,沉默許久,忽然道:“子默,你可以替我去哥哥房中把中國象棋的棋盤搬出來嗎?”
子默把棋盤放到沙發上,扶我在一邊坐下來。我摸索著將棋子都倒出來,然後用指腹摩挲棋子表面判斷它上面的字,擺放在棋盤上。
我抬起頭淡淡道:“徐冽,還記得我第一次和你下棋嗎?”
見他不回答,我淡淡笑道:“我倒是記得。你當時給我的評價是:偶爾能走出精妙的一步,可惜不懂佈局,優柔寡斷,最最重要的是還會賴皮。”
笑容一斂,我讓自己臉上出現凝如淵,卻淡入風的表情:“再來下一局吧。徐冽,下完這一局,你就會知道,如今的我和當初的我,區別在哪裡。”
“只是六個月而已……”徐冽一邊走近我,一邊說,“而且你的眼睛。”
我輕輕一笑,搖頭:“徐冽,你錯了,不是六個月。對我來說,離開你已經三年零六個月了。”
我聽到倒吸一口冷氣的聲音,於是補充了一句:“我在那個世界已歷經了三年。你想知道在古代那三年我是怎麼走過來的嗎?下完這局棋,你就會清楚了。”
對弈終於還是開始了,我們在空曠的客廳中,只能聽到忽淺忽重的呼吸聲,暖爐火苗爆裂聲,棋子落下的啪啪聲。
我看不見棋局,看不見棋子,我的腦中卻清楚描繪著這樣一場如戰爭般的場面。車轔馬嘯,步步為營;明修棧道,暗渡陳倉;運籌帷幄,落子無悔。
“車沉底。將軍!”隨著子默將我的棋拿起放下“啪”一聲響,我如在風吟戰場一般斜倚著沙發,從容淡定,“徐冽,你輸了。”
他的氣息忽然變得輕若無聲,恍惚間像是失去了所有生機。那是一種忽然被抽空了所有信念和執著的畏懼,那是一種不敢面對的逃避,那是一種所有希望忽然被打破的絕望。
心裡難免有些痠痛,我其實並不想用這麼殘忍的方式來跟徐冽說訣別,我其實並不想讓徐冽知道我的成長軌跡,我其實很清楚這樣赤裸裸的宣戰和擊敗才是對他最大的報復,而我並不想報復。
可是,我不想再糾纏於從前的感情和傷痛了。好不容易才能和亦寒在一起的我,還有太多風風雨雨要面對的我,太珍惜如今來之不易的幸福,也沒有精力再去應付徐冽的感情,所以只能選擇如此殘忍的方式說我不愛你。
我聽到徐冽站起來,平穩的動作下,腳步卻是虛浮。他用平靜的聲音說:“伽藍,我今晚可能不會回來。”
我說:“好。”
他柔聲說:“好好照顧你自己。不要再受傷了。”
我說:“好。”
他走了幾步,到門口的時候,又開口,聲音已然失去了方才了冷靜:“伽藍,你真的沒話要跟我說嗎?”
我閉了閉眼再睜開:“沒有了。”
他沉默,然後自嘲地笑了兩聲,轉身離去。腳步聲,門開合的聲音,冷風灌進的聲音,統統離我遠去。
我擺弄著棋盤上的棋子,想起身時,才發現腿已發麻,手已冰冷。
“伽藍,你有沒有想過。”子默嘆息道,“如果他想通後,發現自己還是愛現在的你。那麼你很可能這一輩子都甩不開他了。對像他這樣驕傲又務實的人來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