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琪豪氣萬千地把全部銀票扔到賭桌上,又緊張而問:“要是輸光怎麼辦?還是你說吧,押大押小?”
凌老闆輕笑,越發覺得逃家小姑娘天真無邪得可愛,淡淡道無妨,盡興就好。
顧家琪眼眉一挑,剎那,清眸生輝,好不美麗。她似無所覺,撲到賭桌上和那些賭徒們大喊大大大,開蠱後卻是小,她滿面失落,撇嘴道輸光了,多少銀子她賠他。
都不用凌老闆使眼色,他身邊的隨從已知主子心思。立即奉上大疊銀票,讓至今還沒醒悟喬裝已被識破的離家小姑娘玩個痛快。
顧家琪這人呢,是不反對來場豔遇的。要不然,也不會存心勾搭了。因而,在凌老闆刻意討好的情況下,她也沒矯情,怎麼高興怎麼來,興起了抓著陌生男子的胳膊滿地歡跳也是有的。
凌老闆看她笑得歡,眼睛裡的深意都褪色。整個人看起來比平時顯得更年輕、放鬆,好像心頭煩惱事全都隨著小女子清越的笑聲而消散。
他身後的隨從暗暗使眼色,都明白今晚的節目不用安排了。
鴛鴦、珠玉抱胸望天,還不知誰玩誰呢。只有三月,三番兩次想擠進人群提醒小姐,都被凌老闆的隨從若有似無地攔住,怎麼能讓這小丫頭壞好事。
枯二回 遲遲春日暗香流 情絲如霜(二)
夜深,顧家琪困了,揉著眼睛,叫三月回館。
凌老闆道他送她回去?顧家琪笑應好啊,一行人各懷鬼胎走出大賭坊。
卞衡安迎面來,三月沒掩住驚訝,一下子叫出來:“衡安公子,你,你怎麼在這兒?”她也機靈,或者說喜出望外,立即改口道,“衡安公子我是來接我們小姐的嗎?”
她這時候已經急切地忘記要掩飾身份了,急急地和卞衡安使眼色,比口型。卞衡安微愕後,看了秦二爺等人那方向一眼,他卻顯然是來接凌老闆的。
得到此許暗示後,卞衡安轉身向顧家琪等人微點頭致意,解釋道:“在下陪世家長輩到江南辦些事。”
因為不清楚情況,卞衡安並沒有稱呼喬裝的顧家琪,也沒有說明他陪的到底是哪一位長輩。
顧家琪回了句不打擾,舉步了自己的馬車,三月邊走邊回頭,顧家琪道他是來辦事的,不要去打擾。
三月哦一聲,有點癟,她一心期望小姐早嫁,可誰知道連最痴心的海世子也要另娶他人。現在只希望衡安公子懂得把握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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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門合上後,三月情緒又好轉,她喜滋滋地問道:“小姐,你說你和衡安公子,是不是有緣千里來相會?”
顧家琪噙著笑,道:“我倒覺得,他和你比較有緣。”
三月呢喃著才沒有,懷著少女心事不說話了。
回到她們在海林的獨立院落,鴛鴦珠玉告知查探訊息,只查出秦二爺在聯絡各賭坊老闆,要有大動作;那位凌老闆的真實身份,查不出。
“主子,有句話,咱一定要說。”
得到許可後,兩人同聲道,“是不是先打發了三月那丫頭?”
鴛鴦珠玉倒不是歧視埋怨三月什麼的,大家不同的世界注意的東西不同。三月不知道她那一聲叫,直接暴露主子真實身份。
在不知對手深淺前,這是一種致命的錯誤。
顧家琪微點頭,解釋道:“帶她來這兒,是打算給她找個婆家。你們敢幫忙物色個。”
鴛鴦珠玉見她早有安排,放下心來,道她們立即叫兄弟們留意。顧家琪笑道,不急在一時。
翌日,三月連跑帶衝地推開小姐的房門,喜不自勝地叫:小姐,衡安公子來了!
卞衡安是來帶她們遊玩海林兼保鏢,他擔心她們主僕二人,在外人生地不熟,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