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一晚上催百八回。咱說不過她,只好把您直接放車上了。”秋月接道。
冬蟲夏草遞上醒酒湯,道:“主子,您先喝點。”
喝下藥湯,顧家琪精神了些,叫停車。老祖宗跟前的大丫環,在前面一輛車上,聽到動靜,立即掀簾問何故。顧家琪淡淡地掃她一眼,扶著丫環的手下車,等四丫環將車上物什全部更換完畢,顧家琪才慢悠悠地蹬車。
那大丫環也就憤憤地甩了車簾子,有什麼怨言,大約只有她自已聽得到。
到了下午,顧家琪醒酒,仔細想了些事,吩咐冬蟲夏草留在南邊,有讓她們暗中斡旋自己名下那些投資生意的意思。
冬蟲夏草不願。不是不聽從主子的命令,兩人不信任春花秋月與秦左秦右。
她們認為這趟回秦家堡,絕不會太平。她們擔心主子吃虧,道:“您看那內堡出來的丫環,眼睛都天上去了。可想而知,您回了那裡要遭白眼。難道就看著主子兩手空空回秦家堡再被那些人欺負死?”
春花秋月臉色難看得發黑,總算顧忌著主子,四人沒有再爭吵。
顧家琪笑,道:“就是因為這樣,才要你們在外頭啊。”
冬蟲夏草聽了,甚以為有道理,沒磨嘰,在下個城鎮路中離車而去。
數日後,載有秦家斂財狐狸之稱的生財小高手秦璧的馬車,在鷹嘴岸翻車落崖,隨行人員無一倖免。
同年冬,秦家堡十八血騎首領,秦東萊的貼身護衛,秦嶂護送秦堡主第十二房妾室,悄悄地回西嶺秦家堡,說是在外修身養性表現良好,秦老夫人免了罪責,允她回堡行禮完婚。
進八回 平生塞南塞北事 還君明珠(上)
言歸正傳,顧家琪這個落難孤女終於回堡待嫁了,秦家堡裡跟她有過結的女人做夢都想笑,她們已經想好摺子收拾這丫頭了,前回她躲得快,沒整到;今次,天時地利人和都站在她們這邊,看她往哪兒逃。
這其中,以七夫人的恨火為最旺。
因為她的兒子,滿月第二天就被老祖宗抱走。
按說老祖宗抱養庶出的孫子,那是這小孩兒的福分,日後少不得要比其他房的子孫金貴些。然則,在秦家堡卻遠非如此。前文提及,眾多親眷齊聚秦家堡,老祖宗膝邊環繞的族內金孫,外孫女就不知幾凡,個個都比七夫人那還不知事的小孩兒嘴甜乖巧。
老祖宗疼愛這些會討喜的小輩,自然無暇親自照料小嬰孩,當然,秦家堡家大業大奴僕多,也不需要她親自出馬,老僕婦們照顧了幾代嬰孩兒,經驗足著,保證會把小孩兒照料得好好的。
私下裡卻聽說,有回僕婦照應不周,那孩子差點給暖爐的灰燼燙傷。
母子被生生隔離,已是人生大悲苦;原就憂愁旁人不能照顧好幼子,此刻聞子受虐,真是猶如刀在凌遲那顆做人孃親的心。七夫人原想趁機把孩子要回來,即因為幼兒麵皮上淺淺一道痕,給壞了事。
老祖宗那邊就找到由頭,說七夫人番女,淨日只知淫歌豔舞,學的也是伺候男人的玩意兒,把人交給這樣的女人教養,良才都給養成不學無術的粉頭,遂把人交給秦堡主的正妻,茹素信佛的大夫人。
七夫人能歌善舞不假,卻並非平日都是舞娘裝扮,實則這日討好了秦堡主,來不及換裝,匆忙到老祖宗處要兒子。一見僕婦抱來孩子,她心緒激動,什麼也顧不得便撲上去搶抱兒子,情到深處,淚涕連連,伸手撫摸小兒消減的臉。
僕婦在旁假仁假義地提醒她仔細別弄傷了孩兒,還沒等七夫人回過神,就聽得僕婦大叫了不得,小少爺的臉給劃傷了。
七夫人百口莫辯,心裡越發苦,早知兒子會落入大夫人之手,真不如不爭。
秦夫人育有秦家嫡長女,且秦東萊這房,十多年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