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和她。
家丁沒有將白珍珠領往會客廳,而是領往前院的花園。
深秋的季節花園裡只有落了葉的枯枝,加之是深夜,在風燈昏黃的火光照映下顯得異常蕭索,百里雲鷲便坐在本該繁花圍簇的石椅上,背對著花園入口,就這麼背對著正走入花園的白珍珠坐著。
家丁在到達花園的月門時便不再往裡走,白珍珠一人走過月門,每靠近百里雲鷲一步,她的腳步就愈鈍一分,心跳也愈快幾分,靜寂的夜裡,她似乎能聽到自己心口那砰砰直跳的聲音,或許只有見到他時,她早已不知心跳為何物的她才覺得她還活著。
不過一面而已,她不知自己為何會對他有如此強的執念,或許是在那之後她的世界發生了天崩地裂的變化,她再也不能相信身邊人的真心與溫柔,他是她記憶裡唯一讓她覺得真實的溫柔,她獨獨能相信的能回憶的只有那一日那一面小小的溫柔而已,因為只有他不是她身邊的人,只有他不是本該在她生命中出現的人,他的溫柔不是虛假,因為那隻小小的竹蜻蜓在被她真實地握在手裡,是那隻小小的竹蜻蜓伴她度過無數個內心煎熬痛苦的夜晚,她時常想,他無聲的溫柔會不會再在她身邊出現,只對她一個人而溫柔。
可是她知道這可能性很小,即便她知道他是誰,她卻沒有勇氣地站到他面前問他一句,你是否還記得當年的那隻小小竹蜻蜓,因為她害怕聽到他的答案,倘若他的答案是“不”,那她這麼些年的獨自暗想該是多麼的可笑。
或許說,她是在等,等他將他的溫柔再次送到她身邊,莫說他心中有她的一席之地,只要他想得起她,不管世人看法如何,她都會義無反顧地嫁給他,可是,他偏偏將他的溫柔給了白琉璃!那個讓她怨恨的白琉璃!不論如何她都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
所以,她終於忍不住來見他了,儘管她從未見過他的容貌,儘管他或許只是她心中構想的一個夢,她也要問清楚,當年為何要救她,為何要把竹蜻蜓送給她,若沒有這些,他的溫柔就不會在她的心中停駐,她如今就不會如此放不下。
“不知白二小姐深夜來訪所為何事?”百里雲鷲似乎不打算轉身,只是背對著白珍珠聲音涼涼淡淡,“白二小姐就不怕明兒外邊會傳出什麼不好的傳言嗎?”
百里雲鷲張口的一個“白二小姐”讓白珍珠砰砰直跳的心在一瞬間近乎停止,震驚與蒼白瞬間漫上她美麗的臉龐,因為“白二小姐”這個稱呼對於白珍珠來說是一種羞辱,她明明比白琉璃年長几個月,可她偏偏只能做二小姐,二小姐這個稱呼無疑是在給她的名聲抹黑,儘管“珍珠小姐”這一稱呼有失禮數,卻實實在在比“白二小姐”要好得多。
白珍珠有些不可置信地盯著百里雲鷲的背影,心口如被人重重捶了一拳一般生生的疼,他竟然叫她……白二小姐!?怎麼……可能!?
“臣女珍珠,見過雲……小王爺。”白珍珠將頭上的風帽翻下,婉轉好聽的聲音裡帶著一抹淡淡的悽婉,令人心醉。
“雲小王爺,真是個久遠的稱呼。”百里雲鷲扶了扶臉上的面具,淡淡一笑,“白二小姐還未有說深夜來訪所為何事。”
“臣女前來,是想要答謝十一年前,王爺對珍珠的搭救之恩。”白珍珠臉色白了白,神色受傷。
“本王未曾記得何時搭救過白二小姐。”百里雲鷲依舊沒有回頭,冷淡的態度讓白珍珠狂跳的心慢慢冷卻,眼神受傷地大聲反駁,完全沒了平日裡的溫婉形象,“我不信!若是你不記得,你為何會讓我進到府裡來!?”
他怎麼可能不記得!?他怎麼能不記得!?
“不是白二小姐讓家丁拿了東西給本王看嗎?本王看到了曾經熟悉的東西,請白二小姐進府應該是合乎常理的事情吧?”百里雲鷲說著,將那隻竹編蜻蜓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