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腳走上一步,到要搖上三搖,走近來一說話,那臉上的白粉便撲撲的往下掉,那時候女子皆是濃裝,嘴巴不論大小皆是弄的鮮紅,以張偉的審美觀來看,當真是可怕的緊。原以為這些妓女可用談吐來彌補相貌的不足,誰料除了刻意的談一些吟風弄月的詩詞,便是說一些金銀佩飾,若是想聊幾句時務,便一個個目瞪口呆,不知所以。張偉嘆一口氣,心道:“難怪那秦準八豔出名呢,畢竟那樣的女子還是少啊。”,他掐指一算,現下那八豔大半都沒有出生,便是有生下來的,想來也還是沒有發育的幼女,想到此處,便覺得意興蕭索,悶聲帶著周全斌張端又逛了幾圈,直弄的那些老鴇暗中罵他是個兔兒相公。周全斌因見遊人漸稀,那夜色超發濃了,便向張偉勸道:“爺既然都看不上眼,那不如早點回去歇息,待明兒有閒,再來逛過便是了。”
張偉嘆道:“原指望能遇到那些聰明美麗的女子,卻不想這些所謂才女也只是背幾首酸詩罷了,這詩文弄來有甚趣味,能濟世安民麼,笑話!”
他身邊之人盡是行伍中的老粗,自然對他的話點頭稱是不迭,卻聽那不遠處有一童稚女聲說道:“這位相公說的好笑話兒,難不成那嶽少保的《滿江紅》無益於激勵人心,那陸放翁的《示兒》讀來不念人心懷遺憾,只欲收回故地,以慰忠魂麼?”
張偉聞言四顧張望,卻見是左手河中有一花船,船著上立一名十二三歲的女童,見張偉看來,又朗聲道:“詩詞有慷慨豪放,可激勵鼓舞人心,亦有婉約華麗,可淺吟低唱,令人解懷,這位相公想來不是讀書人,便對詩詞有如許偏見,想來令人可惜,又令人覺得好笑呢。”
張偉原本不過是隨口抱怨,只是覺得這秦準美女千篇一律,看來令人乏味無聊罷了,卻不想被這小小女孩兒一通指斥,雖不至惱羞成怒,面子上到也掛不住,只是又不能同這小孩兒計較,便只得乾笑一聲,道:“你小小年紀,知道甚麼。”
說罷便待轉身而行,卻又聽那女孩兒道:“孔融七歲讓梨,甘羅十二為相,小女子不敢相比前賢,卻自認為見識比某些大人強的多啦。辯不過就拿年紀壓人,哼,有什麼了不起的。”
張偉被她說的哭笑不得,只得向那花船前行幾步,正待說話,卻聽那船上有一粗嗓婦人嚷道:“你這小浪蹄子,我讓你練棋你不練,跑到船頭和野漢子說什麼說,還不快些進來!”
那女孩聽了,將小嘴一嘟,便扭身進了船艙,張偉正待轉身離去,卻聽那女孩辯了幾句,就又聽到那粗嗓婦人氣道:“叫你不聽教訓!”,說罷,便聽到“啪啪”的擊打聲,顯是那女孩正在捱打,只是卻聽不到她哭喊聲。這老鴇管教未開苞的小娘原本便是如此,張偉卻是看不慣此等行徑,便在外面喊道:“船上是何人在打那小孩兒,快給我出來。”
話音一落,便見那船身搖動,不一會兒鑽出一箇中年婦女來,見張偉著飾不俗,身後又有伴當隨眾,便陪笑道:“啊呀,這位大爺,婦人在管教孩兒,卻是驚擾了大爺,請恕罪則個。”
“罷了,你不要打她,我見她見識不俗,很是喜歡。”
那婦人為難道:“難得大爺賞識這小蹄子,只是她年紀尚小,未到開苞年紀……”
見張偉神色不悅,忙笑道:“只要大爺您給足銀子,提前兩三年開苞又如何?那小蹄子能遇到大爺這樣的豪客開苞,也是她前生的福氣。”
說罷,向船內喊道:“愛柳,快出來,你今晚造化,有大爺要給你開苞了。”
卻聽那船內小女孩答道:“請娘回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