燙,又見江文瑨仍是若無其事端坐對面,一時按捺不住,縱身而起,將身後刀架上的菊一文字拿起,抽出刀來疾衝過去,將刀架在江文瑨脖子上怒道:“貴使挾長崎之勝餘威,上門欺我,難道不知道武士一怒,血流五步嗎?”
江文瑨將眼一把,微微一笑,用嘲諷的語氣答道:“怪不得大御所統兵十幾萬,數倍我師,仍是慘敗收場。統兵大將自詡為武士,揮舞佩刀威脅敵人使者,這麼有**份的事我家的指揮使大人是決計做不出來的。大御所,你可知將軍一怒,血流千里麼?”
“你!!!”
一縷鮮血從江文瑨的脖子上緩緩流將下來,德川秀忠一時激怒,手上多使了一些勁道,刀刃切入肉中,雖是他及時收手,亦在江文瑨脖子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刀痕,見他如此,江文瑨反道不再出聲,只是將雙眼閉起,身體坐直,一副閉目待死的模樣。
德川秀忠長嘆一聲,將刀收起,正容道:“江使者膽色辯才俱是驚人,令人折服。也罷,這條約雖是過份,到也不是不能商量……”
江文瑨睜開雙目,笑道:“我家大人在我臨行前向我交待,條約一字不可易。”
德川秀忠聞言差點吐出血來,他肯就這一過份這極的條約來商討,原本就是極大的讓步,誰料人家的主將早就有言在先,條約一字不可易,兩相對比,他當真是丟臉之極。因見諸家臣大老霍然而起,顯是也對張偉的這一交待甚為不滿,只是卻無人上前說話,一時間心灰意冷,將佩刀扔在地上,吩咐道:“你們與使者商談,若使者仍不肯改易一字,便將使者好生送出城外,派人送回九州。”
說罷向外間蹣跚而去,臨出門之際突然轉頭向江文瑨問道:“使者,你當真只是一小小參軍麼?”
“正是,有勞大御所動問,文瑨確實只是指揮使大人身邊參軍,參贊軍務是也。”
微微一點頭,秀忠向他慘笑道:“參軍都是如許的人才,怪道那張偉幾年之間勢力強大到這個地步,我曾經聽說過他幾次,一直只道是一個尋常海盜罷了,早知今日……”
話沒說完,突然臉色一變,嘴角溢位一股鮮血來,用衣袖拭去,徑自去了。
見他如此,江文瑨心中暗歎:“此人命不久矣。長崎一戰敗的太慘,又因得罪天皇被公卿羞辱,加之被逼退位的鬱悶,今日又被刺激到吐血,來日再被逼簽定和約,這些事累積在一起,想不死亦難。”
德川秀忠走後,諸幕府大老一齊上前,欲以言辭與江文瑨一較高下,誰料不管他們如何解說,如何恐嚇,如何利誘,如何威逼,江文瑨一概微笑答曰:“大人有言,條約一字不可易!”
他書呆子脾氣,來做此事當真是恰當之極,不慍不火,不卑不亢,一直僵待了半日,幕府諸大老無法,只得命人將他送出,稟報德川秀忠和談破裂。
秀忠到是欣喜過望,和談原本不是他本意,依他本意自是要齊集兵馬,與張偉再戰,現下和談破裂,秀忠雖是適才吐血而出,神情萎頓,一聽使者被諸大老送回,立時便縱身而起,重回議事室,向諸大老要求頒佈徵兵動員令,在全日本動員大軍,最少要動員五十萬步兵,三萬騎兵,不信以這麼強大的實力,打不敗張偉那區區的三萬多人。
他雖是慷慨激昂,向諸人陳說厲害,諸大老卻是無人理會,他說的漂亮好聽,什麼五十萬大兵,數萬騎兵,必能將敵人攆下海去。豈不知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數十萬農民徵集起來是多大的動靜?諸藩原本就不穩,這般大動靜的徵調,必將引發大規模的動盪不滿。再加上農夫從軍未經訓練,只怕對方几炮一轟便各自星散而逃,連帶原本可以一戰的職業武士亦同時被衝跨,諸家老大臣已然明白,以對方火器之犀利,並不是僅憑人多便可以戰勝的。敵方肯談判是因為人力不夠,若是三萬多大軍翻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