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在場唯一一對情侶沒有喝酒,只是——
眾人齊刷刷地往陳旗看去,對方寫滿了「別看我,誰沒個年少無知的時候」。
「……」
陳旗是個直男,在座又只有兩名女性。
借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撬牆角,那就只能是……
想到這,眾人看他的眼神從好奇慢慢轉向同情。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江少的女朋友就這樣了,她朋友性格能含蓄到哪去?
母老虎嘛,一待就是一窩。
沈蘇溪對這事倒沒多大反應,就衝著陳旗之前對秦宓的態度,不是「愛而不得,心生恨意」又是什麼?
她沒記錯的話,秦宓之前說把他氣哭過。
沒想到,陳旗這人還有抖屬性。
男人,果然都欠。
這插曲很快過去。
下一輪,被抽到的人說:「在座的人中藏著掖著一個驚天大秘密的,」那人補充,「先說好,八歲尿床那種級別的事可不算啊。」
沈蘇溪頓了幾秒,才拿起酒杯,中途被江瑾舟截下,「我來。」
她稍滯,幾不可查地點頭。
秦宓離得近,這一幕全都看在眼裡,垂下眼皮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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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江瑾舟有事被叫走。
沈蘇溪便和秦宓沿著鏡明湖散了會步。
中途沈蘇溪提了嘴林葉舒那事。
事關江瑾舟的過往,所以具體的她沒有明說。
聽她講完後,秦宓沉默許久才問:「他在你面前算是徹底毫無保留了,那你呢?」
沈蘇溪有些疑惑。
秦宓坦誠:「雖然我一直沒有問你,但其實我心裡挺好奇的,高三那個時候,你為什麼會突然來找我?」
沈蘇溪眸光閃了閃,言辭含糊:「就想你了唄。」
秦宓一眼看出了她在逃避話題,但沒有追問到底:「你就告訴我,這件事傷害到你了嗎?」
夜晚的穿過光禿枝椏的風,凜冽刺骨。
沈蘇溪揉了揉被風吹痛的眼皮,「算是吧。」
秦宓神情凝重。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沈蘇溪自己沒意識到,但她都看在眼裡。
你要問:沈蘇溪她開心嗎?
自然是的。
但這開心裡帶著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就好像是她在刻意地引導所有人認為她是開心的。
秦宓最後說:「這是你自己的事,至於說不說,你想明白了再做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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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宓出於好心的一番話,卻讓沈蘇溪不自覺惝恍許久。
回到碧海灣後,也沒有緩過來。
江瑾舟進浴室不久,沈清的電話打來。
「你什麼時候回北城?」
沈蘇溪敷衍了句:「再過會。」
沈女士冷笑兩聲:「你這過會,是打算過一輩子嗎?」
「……」
沈蘇溪連哄帶騙幾句,沈清的毛才給順下來。
想起什麼,沈清說:「今天我遇到你高中時候的班主任了。」
「你說誰?」
「葉兆,你班主任。」
她話音剛落,沈蘇溪便覺得胃裡一陣難受。
想吐。
她拿起手機走到陽臺,將下巴擱在欄杆上,冰冷的觸感慢慢將她煩躁的情緒壓了下去。
卻在沈清提到「葉雪」這個名字後,噁心反胃的感覺再度湧上。
「今天遇到他的時候,他女兒葉雪也在。聽她說你們班最近在組織聚會,她弄丟了你的聯絡方式,我就把你微信推給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