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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朔迷離,難以控制的情勢。”

“恐怕你那位老朋友不過河來了。”

“備馬!”毒龍向手下大叫:“我趕回去看看。”

“你走得開?”

“你暫時替我主持,留心北面的山區。”

“如果你那位老朋友不聽範春昌的催請,拒絕過河,怎辦?”王九功追問。

“他敢不來?哼!我過河去拖他過來。”毒龍大聲說。

毒龍這一走,錯過了大好機會。

林彥的腳程,快得出乎毒龍意料之外,當夜大雨中離開了大黃村,雖然丟失了坐騎,三人冒著狂風暴雨,放開腳程急趕。他知道神州三傑在史村等他,恨不得插翅飛往史村。同時,走狗們已經追及,他必須加快趕到前面去,保持安全距離。

五更天,他們越過了稷山城,天亮便到了,小杜村,找到千里追風留在此地的信使,重新獲得坐騎,抄捷徑改定平陽府的太平縣投宿。

南北大官道在平陽至聞喜一段,分為二線,太平一線稱西路,曲沃一線稱東路,中間隔了一條汾河。史村在東路,位於平陽與曲沃之間的中途站,後來設驛,可知道這座村莊並不小。

史村附近行政區錯綜複雜,上行有五六座村莊,卻分別由三縣管轄。北行五六里,第一座小村叫白雁村,村北向右岔出一條小徑,通向東北三里外的老榆溝。村東也有一條小徑,可通東面的浮山縣。

在一位信使的引領下,四匹馬在入暮時分到達白雁村,在村東一家農舍前下馬,門開處,神州三傑偕同三位健僕迎出,金筆生花呵呵大笑道:“小兄弟,算算你也該來了,辛苦辛苦。”

林彥飛躍下馬,上前行禮,替婷婷引見畢,誠懇地說:“三位老哥哥義薄雲天,小弟銘感五衷,大德不言謝,小弟心裡記得就是。樊老哥,找到我魯叔了嗎?”

三傑的臉色暗下來了。金筆生花強笑道:“小兄弟,旅途勞頓,屋裡坐,等會兒再說……”

“老哥哥。”林彥抓住了金筆生花的手臂,不幸的預感,像浪潮般向他襲擊,嗓音都變了:“請告訴我。”

“告訴他吧,早晚要告訴他的,他有權知道,他不是一個脆弱的、受不起打擊的人。”金蕭客黯然地說。

林彥只感到腦門“轟”一聲響,隨即萬籟俱寂,渾身發僵,呼吸似乎有點困難,喉間便被甚麼東西堵住了。

“我們來晚了三個月。”金筆生花挾住他愴然地說:“他受傷沉重,身中五處重創,內腑離位,四肢失去活動能力,頭部受過打擊,一直就昏昏沉沉知覺模糊,拖了將近半年,終於……他終於去了。”

“魯叔”。他痛苦地叫。

“我們所住的這一家,主人宋永嘉,他就是將魯老救回的人,盡心奉養一個瀕死的陌生人半年之久,生養死葬,將魯老視同家人,這份高貴情義感人肺腑,舉世難求。小兄弟,你要用子侄禮拜謝他。”

宋永嘉一家五口,是本地樸實的農人,年方四十,一妻兩子一女,生活相當清苦,居然對一個垂死的老乞兒伸出同情憐憫之手,奉養半載生養死葬,委實難得。林彥執子侄禮拜見畢,眾人在廳堂中就座,問起救虯鬚丐的經過,不勝呼虛。

據宋永嘉說,他是在一個悽風冷雨的清晨,在北面的老榆溝,一座久廢了的溝邊小廟旁,發現已重傷垂危的虯鬚丐,躺在茅草掩蓋的乾溝裡,惻隱之心驅使他不顧危險把老人揹回來。此期間,老化子偶或有短期間的清醒,可以讓人扶扶著到村前村後散散步。老人家去世後,身上只留下幾件隨身小物件。

宋永嘉取來一個徑尺大的古舊革囊,裡面有幾錠碎銀,火刀火石紙媒管筒,鹽包,幾塊飛蝗石。唯一直錢的東西,是老花子左腕上的六寸寬皮臂套,四排護套釘全是金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