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套證實了老花子的身份。林彥指出臂套是榮叔替虯鬚丐計制的,因為虯鬚丐的左臂腕後外側近陽谷穴處,生了一顆小指頭大的血痣。血痣也就是所謂動脈瘤,稍一受傷便會血流不止,而與人交手時,這處部位最易受傷,因此榮叔訂製了這具護套給虯鬚丐防身。
談及發現老花子的經過,宋永嘉說:“說來也真是巧,去年冬來得早,十月初已經下了兩場雪,為了準備歲杪的肉食,必須早日獵些飛禽走獸過冬。這幾年風不調雨不順,一年比一年難過,附近的人,所養的牲口一年比一年少,誰家不是靠飛禽走獸過冬?老榆溝一帶,有不少八九斤重的野兔,我在那兒沒了不少套兔的陷講,天不亮就得前往收取獵物,去晚了可就被別人取走啦!那天要不是早一刻發現他老人家,恐怕他就得流盡鮮血死在溝中了。”
“大叔,魯叔他老人家,生前可曾提及出事的經過嗎?”林彥問。
“沒有。哥兒,那真是個鐵打的,前胸背後五處全是致命的創傷,換藥時連哼都沒哼一聲。問他,他只會搖頭。有次我好像聽他說了一句清楚的話。”
“什麼話?”
“好像是見了鬼啦四個字。”
“見了鬼啦?”林彥沉思自語:“這話有何用意?”
在對面下首悶坐的婷婷臉色蒼白,坐立不安。
“大叔,那天晚上附近可曾發現異常的事?”
“沒有。”宋永嘉答得很肯定。
“老榆溝附近有人住嗎?”
“沒有,那一帶全是荒野,生長著不盡的榆林,沿溝黃蘆密佈,走進去不見天日,經常可發現大青狼,平時連膽大的人也不敢接近。西面兩裡地是大官道,榆林一直沿伸到官道西面的汾河河灣。”
“魯叔必定是從官道附近,負創逃向老榆溝的。”林彥說:“出事前後,可有大批車馬透過?”
“那已經是五六天以後的事了,聽說是什麼欽差的貢品過境。”
“那就怪了。魯叔應該是跟著貢品走的,為何先走五六天?那麼,魯叔的死,與欽差府的走狗無關了。唉!可惜婷婷未能在巫山神女口中間出口供,但那潑婦已招出魯叔的打狗棍,是王九功交給她的。哼!我會找到狗東西,他必須從實招供。”
林彥咬牙切齒地說。
“彥哥。”婷婷怯怯地說:“魯叔死在走狗手中是不會錯的,殺他的人也是奉命行事,死在魯叔手下的人也為數可觀,你又何必激動憎恨不休呢?那會影響你的情緒的。”
“婷婷,我承認我對此事的態度有點偏激。”他的情緒並未平靜下來:“我不是聖賢,我不能原諒那些為名利而賣身投靠的走狗。親痛仇快,人之常情;魯叔是榮叔唯一的知己,我為他老人家報仇,並不完全是為了私怨,只有懲罰那些助紂為虐的人,才能阻止那些喪心病狂的人為梁剝皮賣命。從現在起,落在我手中的走狗,殺無赦!”
婷婷打一冷戰,倒抽一口涼氣,林彥臉上的殺機,令她心中凜凜,悚然而驚。
“我記起來了。”宋永嘉說:“那天晚上,村西胡家的大牛,在河灣與幾個潑皮的烹狗,曾經聽到路東一帶林子裡傳出可怖的鬼嘯聲。由於那一帶經常鬧鬼,因此他們並未在意。”
“魯叔是個不信鬼神報應的人。行事光明正大無畏無懼,他決不會真的見了鬼,很可能牽涉到裝神弄鬼的人。哼!我會慢慢查出來的。”林彥憤憤地說。
次日一早,眾人攜了香燭祭品,至村東三里外的小山下,找到了虯鬚丐的墳墓。神州三傑在此地逗留了將近兩月,墳塋早經僱人加以整修,而且立了墓碣,一切皆不用林彥操心。
午膳後。神州三傑動身赴河西岸,要在襄陵山區協肋平陽府的官兵,截擊當地的著名悍匪九龍山三霸。那是毒龍安置在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