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人,雖不是什麼貴重玩意兒,但畫工還算精細,眼睛黑白鮮明,盯久了有種它也在注視著自己的錯覺。
就在這時,男人忽地“抬眸”,對上那黑布蒙著雙眼的青橙心中一驚,忙抬手替他掩上門,退下了。
與此同時,凌波湖旁的一個小院子——與其說是院子,其實就是用矮牆圍起的一間小屋和一個用草棚遮蓋的灶臺,從屋門到灶臺不過五步路,著實有些寒磣。
而這個寒磣小院的大門前,這會兒停著一輛外觀與其不搭的高大馬車,光是車輿便能將其院門擋得密不透風。
錢木香對月九齡和顧墨玧的到來一無所知,呈上粗茶後便退到一旁,有些侷促不安。
月九齡不緩不急地抿了一口只茶,只嚐到了澀味,嚥下後舌尖還發苦,於是默不作聲地將剩下的大半杯放回桌上,抬眸看向錢木香:
“今日前來也沒什麼要緊事,只是鍾仁的死還有些疑點未解開,故而不請自來,希望沒有叨擾鍾夫人的清靜。”
她從進屋便一直在觀察著錢木香——不過一日,她已經憔悴了不少,髮髻凌亂、眼下青色濃重——大概是昨晚徹夜未眠。
也是,一般人在短短一日先是遭遇了喪夫之痛,後又聽聞亡夫科考舞弊,死有餘辜,誰能當作無事發生,照常吃飯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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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木香聞言忙搖頭,卻始終低眉垂眼,不發一語——那些關於鍾仁的指控罵名已經壓得她抬不起頭來了。
她就是有心為丈夫申冤辯解,可誰又會聽一個來自邊陲小鎮、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年輕婦人說的話呢?如今她作為欺上瞞下之徒的家眷,在皇城已經寸步難行了,活下去都難,丈夫之死尚未明瞭,她還在等一個真相,哪敢與世人為敵?
月九齡見狀在心底嘆了口氣,也沒指望一點風吹草動都能嚇到的錢木香能為亡夫春試作弊發表什麼看法,於是換了個方向:
“夫人介意我們在屋裡四處看看麼?”
得到錢木香首肯後,月九齡便與顧墨玧交換了個眼色,分頭行動——顧墨玧與花劍負責檢視屋外,她與小蓁則留在屋內。
大概是屋裡兩個具有壓迫感的男人離開,月九齡能察覺到錢木香整個人放鬆了不少,於是便一邊在屋裡搜尋是否有用的線索,一邊問錢木香一些看似無關緊要的問題。
這屋子不大,卻被認為地劃分成了三部分——最裡面是寢屋,用草編的屏風遮擋了床;另一邊放著兩張方桌和木凳,一張堆放著不少書籍,想必是鍾仁用功的地方,另一張桌子上除了兩盒胭脂和一塊銅鏡,還放著一些瓶瓶罐罐,裝著乾花與草藥。
然後是用乾花串起來的簾子,隔出了一小塊地方當廳堂與食廳,也就是月九齡他們方才喝茶的地方。沒想到“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而且屋裡收拾得妥帖整潔,想必是錢木香的功勞。
月九齡來到了鍾仁主要活動的那塊地方,但並沒有直接去書案,而是被另一張桌子上擺放的東西吸引了。
“這娃娃做得好生精巧,還穿著喜服,是二位成親時置辦的麼?”
:()法醫小狂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