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中了進士……”
劉氏冷笑一聲打斷,“皇城傳得沸沸揚揚,我要不知道很難吧?”諷刺的語氣太過明顯,聽得李鑫眉頭緊皺。
這時劉氏突然站起身來,像是真心為夫君感到高興一般,走過去拉著他來到桌邊落座,雙手按在他的肩上,溫柔的嗓音裡透著陰狠,附在他耳邊:
“可中了進士又如何,能不能謀得一官半職還未可知,還是說夫君已經打算效仿溫之慶,拋妻棄子地給祭酒大人做上門女婿了?”
李鑫在她低語中不由睜大雙眼,“倏”地站起身,莫名其妙地反問:
“什麼祭酒大人,什麼上門女婿?娘子,你在說什麼?”
他動作間帶動的風吹得桌上的燈火跳躍,映得劉氏神色隱晦不明,只聽她聲音譏誚,如淬了毒一般,一字一句:
“上元節,紅鳶樓,怎麼,夫君這麼快就忘了張小姐麼?”
張小姐?李鑫一頓,隨即想起了什麼,再看向一半臉隱在暗處的劉氏,沒由來地打了個冷顫,想要去拉她的手:
“娘子,你誤會了,我與張小姐……”
只是剛邁出一步,屋門忽然被人開啟,他下意識地回頭去看——正是方才為他引路的侍女,還有另外一個女子,看著年紀不大,但舉止間卻都帶著幾分兇狠。
,!
兩人架著一個與之同齡的女子進來,那女子似乎失去了意識,任由她們扔在地上,露出面容。
李鑫認出了這昏迷的少女正是張祭酒的千金,難以置信地質問:
“你,你們綁了張小姐?還對她做了什麼!”
那張小姐躺在地上,臉上毫無血色,呼吸也十分微弱,看上去似乎不大好。
劉氏聽他心急的語氣,抬腳就在那細皮嫩肉的張小姐臉上踩出個印子,譏諷地對李鑫說:
“這就心疼了?原來我的夫君這麼憐香惜玉啊?我生阿芃時難產,你娘還怨我嬌氣請大夫費錢,生玫兒倒是省錢了,可你娘一看是個女兒又怪我肚子不爭氣,那時怎麼不見你憐香惜玉?”
說起舊事,劉氏悲憤不已,這些年她過著忍氣吞聲的日子,難道她就甘心麼?就因為她沒投個好胎,所以活該低聲下氣,活該粗茶淡飯麼!
“因為她是祭酒的千金?而我只是一個沒落的商賈之女!”
聽著她這番“振聾發聵”的自白,李鑫愣住了,他幾乎能肯定,劉氏瘋了!
但此時他顧不得劉氏是如何得知這一切、又是怎麼綁架張小姐的,她已經有了癲狂之症,當務之急是先讓她冷靜下來,別做傻事,鬧出人命!
李鑫試圖走近,語氣真誠,“你在說些什麼胡話?我哪裡不心疼了?你的難處我一直知道,也一直都記在心裡……”
劉氏卻又突然鎮定了下來,陰測測地看了一眼李鑫,“記在心裡?”
說著將目光轉向了張小姐,用鞋尖踢了踢她瘦弱身軀:
“呵,然後揣著它對另一個女人好?是她麼?”
李鑫見狀就要上前阻止,“你要做什麼?別做傻事!娘子……”卻被身後兩個女子一左一右制住——別看她們是女子,但力氣不小,制住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綽綽有餘。
“閉嘴!”劉氏似乎對他口中的稱呼很是厭惡。
她一把揪起張小姐的頭髮將她拽了起來,另一隻手不知什麼時候拿著利刃……
李鑫盯著那落下的匕首,瞳孔放大,掙扎著驚呼:
“住手——”
:()法醫小狂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