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
“殿下抬舉了。”
慕容賦認真地搖搖頭,然後衝她露出嘴邊的酒窩,煞有其事地說:
“說起來我們也算是自幼相識,淵源頗深,小齡……我可以喚你小齡麼?”
月九齡聽那兩個字就牙疼,嘴角忍不住抽搐,“太子隨意。”
小齡?虧您想得出來!
算了,一個小孩兒,來者是客,反正過後也見不到了。
月九齡只能這樣告訴自己,不然怕一不小心就挑起兩國戰火了。
誰知慕容賦方才還一副乖巧聽話的模樣,這會兒就得寸進尺了,“那小齡也不要一直喊我‘太子’‘殿下’的,太生分了。我比你年長三歲,小齡可以喚我一聲兄長。”
月九齡用盡了全身力氣才沒當面給他一個白眼——這副身子雖然年齡只有十六,但實際上她已經二十五了。
比她小兩歲的顧墨玧都沒這麼要求過,比她小了整整六歲的小孩兒倒是大言不慚!
“太子殿下不拘小節乃是平易近人,我若是不懂事要與殿下兄妹相稱,那便是大逆不道了,殿下可別為難我了。”
慕容賦聽她搬出身份和禮節,分明是要和自己劃清界限,語氣有些難過:
“小齡明知我不是那個意思,那算了,以後再說吧。”
,!
月九齡耐心用盡,算了一下陳溪這會兒也差不多要出宮了,於是止住腳步,露出個無可挑剔的微笑:
“還是讓公公帶您逛御花園吧,他肯定比我熟悉地形,我就不掃殿下的興了。”
說不過她還躲不過麼?
也不等慕容賦開口,她就自己轉身,揚長而去。
到了宮門沒碰到陳溪,但陳家的馬車已經不見了,看來皇后還真不把她當外人,召之即來呼之即去,沒過門就已經指使上了。
自賜婚聖旨昭告天下後,顧墨玧及侯府的人也不再避諱,殘光也不用再扮女裝,直接以護衛的身份跟隨。
他看到月九齡從公里出來,立既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問:
“郡主,回府麼?”
月九齡看著那輛象徵著郡主身份的馬車,並未上前,而是站在原地吩咐殘光:
“換輛不打眼的馬車,出城。”
“哦,好。”殘光不明所以,但還是照辦了。
半柱香後,一輛無明顯標誌的尋常馬車出了城門。
月九齡端坐車中閉目養神,也沒明說要出城去哪裡。
殘光與小蓁這才隱約察覺到郡主自出宮後情緒似乎不大高,猜想可能是在皇后那裡遭遇了什麼,也不敢輕易開口多問。
月九齡上了馬車就在琢磨慕容賦的出現和他對自己提及符沁的事。
在此之前,她瞭解到關於符沁的事情非常少,在月府,她的名字就像是一種禁忌,沒人敢提,月銘更是從未對她說起母親生前的隻言片語。
就連陪嫁丫鬟葉碧雲,也只跟了符沁一年,在她來皇城之前的十八年,葉碧雲也是一概不知。
符沁於月府及府上的人、於皇城及皇城百姓而言,就像個短暫的過客,雖然匆匆來去,卻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那麼慕容賦口中符沁,真的只是他母妃年輕時在皇城一見如故的閨友,還是另有隱情?
若是前者,慕容賦僅憑這點稀薄的交情就想說動她放棄與顧墨玧的婚約,未免也太草率了?如果是後者……
這時,馬車突然緊急剎停,小蓁連忙扶穩了月九齡,衝趕車的殘光問:
“怎麼了?”
殘光使了全力勒停了馬兒,堪堪從馬蹄下救了一條人命,從牙縫裡擠出聲音回答:
“郡……小姐,有個婦人像是從人販子手裡偷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