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石秀郎手中鳩杖一橫,攔在了身前,冷笑道:“老弟,算了吧,你五元中樞已受了傷,只一著力,必心碎而死,何必呢,活了這麼一把子年歲可不容易!”
郭飛鴻不由大大地折服,暗忖石秀郎果然是閱力驚人,他只從表面觀察,便知道對方傷在何處,如此看來,此人武功果然如雲海老人之言,和那花明,為舉世當今的一雙魔頭煞星了。
段南溪果然被石秀郎這幾句話嚇得呆住了,那石秀郎這時轉身向著郭飛鴻冷冷地道:
“俗謂解鈴還須繫鈴人,小兄弟,你高抬貴手吧!”
郭飛鴻心中一動,暗想自己是用乾坤指力點傷了段南溪的中樞第十二根經脈,而五元穴中樞共有十九根神經,根根相離,作用不一,石秀郎只看出段南溪傷在“五元”,也許並不知是第幾根神經受傷,是以才要自己去動手救治,自己何不給他留個難題,殺一殺此老的威風。
想到這裡,郭飛鴻微微一笑道:“前輩目力果是驚人,只是小可當初學技時,只學會了傷人,卻未曾學得解救之法,這便如何是好?”
石秀郎發出了一聲山羊笑聲,點頭道:“妙!妙!小兄弟,你是要考我老頭子吧?”
郭飛鴻欠身道:“小可不敢!”
石秀郎一雙眸子由眯成的細線,慢慢睜開來,銀色的睫毛,頻頻眨動不已,一面吶吶道:“噢……讓我想想看,五元十九,一走脾,二走肝,三四走四肢,五走腦,六七走左右雙瞳,八走丹田,九十走雙臂,十一走天庭,十二走……”
“高明,高明!小兄弟,你是點了段老頭的第十二根中樞經脈,使之心力交疲……”
郭飛鴻暗暗佩服,卻冷笑道:“前輩不要忘了,每個時辰的血路都不一樣!”
石秀郎翹嘴向天,似乎是幹噓了一聲,那樣子很像是覓食吠天的一隻老狼!
接著他冷笑了一聲道:“小夥子,你聽著,你想考我還差了一點兒!”
“心、肝、肺、脾、腎、目、口、舌、齒、胃、腸、肢謂之十二天,以十二時而各異之!”
說罷以手遮空,向天上窺了一下,忽然一笑,雙手握住了那枝“鳩形杖”,向兩下一分,“嚓”一聲抽開來,原來是一口鳩把長柄的木劍。
石秀郎拔劍出鞘,幾乎是一個式子,劍一拔出,旋即隔空向著段南溪身上一指,後者打了一個寒戰,“啊”了一聲,退後了一步,頓時覺出身上已回覆了先前的清爽,知道五元中樞已為石秀郎劍尖的精氣化解開來,當時上前一步,惶聲道:“謝老前輩開穴之恩!”
石秀郎雙手一合,木劍“叭”一聲合於鞘內,仍然是一枝鳩形杖的樣子,他眨了一下眼睛,望著郭飛鴻道:“小朋友,你看可對麼?”
郭飛鴻這時已對石秀郎暗暗折服到地,如此的一個奇人,偏偏是雲海老人關照自己所要敵對的對手,看來今後成敗真是難以預料了。
當下含笑向石秀郎道:“前輩手法特別,小可拜服萬分!”
石秀郎白果一般的雙瞳,直直地望著他道:“小夥子,你那幾手功夫,果然高明,我老頭子看了技癢得很,來、來、來,我們就在這小船之上過幾招,也讓我老頭子鬆鬆筋骨。”
第四章龍虎雙魔
郭飛鴻呆了一呆,其實心中早知對方有此一舉,不由冷笑了一聲道:“前輩對我有恩,我怎可與你動手?”
石秀郎把他那盆狀的斗笠,向下拉了拉,遮住了當前的陽光,他那銀灰色的眉睫頻頻地眨動著。
飛鴻忽然想到,此老由於長期的隱匿,不見天日,已養成了“懼光”的習慣,自己似可加以利用。石秀郎足下微轉,已把身子側開了一邊,雙足佇立在一邊船舷上,整個背部,完全半倒水面,稍一不慎,即有墮水之慮,可是他卻如同無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