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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1章 我只有你

西南王府走一趟,既替深明大義不願佔用稀缺軍醫的四皇子看了傷勢,也消除了兩人心中的疑慮——明霆與林熙之私下沒有往來,那個紅彼岸花組織也與他無關。

這些都是顧墨玧與月九齡心中的猜測,畢竟明霆在西南待了兩年都沒察覺到南蠻的異動,加上他在朝中的處境,不排除他們私下達成過什麼見不得人的共識。

但現在已經能排除了,這位身殘志堅的四殿下根本沒有奪嫡的心思,而且就他的城府,對上老謀深算的林熙之,恐怕被賣了還會傻呼呼地幫人數錢。

再加上他滿心家國天下,林熙之要說服這樣的一根筋的明霆叛國,恐怕比當年扶持慕容徵坐上皇位還難。

不是明霆,那應該是西南軍中的某個將領——南蠻能在西南軍眼皮子底下暗度陳倉,不可能光靠躲躲藏藏就能隱匿至今。

顧墨玧此行沒有騎馬,而是與月九齡一同乘車。

他想起剛剛去找她時殘光匆匆離去,又想到她剛剛一邊給光著膀子的明霆針灸時,一邊有意無意地套話……

頓時眯起深邃的墨眸,看著月九齡:

“所以你讓殘光去找聚鳶臺的人查彼岸花?”

之前他們都沒太將這個圖案放在心上,一來是從未聽聞過有用彼岸花做圖騰的組織,二來是沒在什麼大案子或大事件中看過這個圖形,但現在它很明顯與林熙之有關,就不得不格外關注了。

月九齡沉默地肯定了他的問題,隨即問了他另外一個問題:

“還記得鄭競麼?”

顧墨玧怎麼可能忘了這個差點讓他失去阿齡的瘋子!

每每提及他都能再次感受當時心跳驟停的恐懼,短暫憤怒過後,他反應過來月九齡為何會在這時提起鄭競——

如果林熙之手下紅彼岸花的組織就是他替他辦事的死士,神通廣大也神出鬼沒。那這就能解釋鄭競為何到死都篤定自己能逃過一劫了?

思及此,顧墨玧眉頭緊鎖,“可他的住處、書信、物品,都沒有彼岸花的痕跡。”

若兩人真有什麼瓜葛,那是如何做到連一點蛛絲馬跡都沒留下,而且林熙之是怎麼讓鄭競死到臨頭了也不把他供出來?

月九齡自然也想到了這點蹊蹺,但如果兩人沒關係,又存在另外一個悖論:

“但他知道我身上的血有毒,而且似乎還知道是什麼毒。”

當時除了死去的符沁和月九齡,就只有林熙之知道符沁死的真相和她從孃胎裡帶的毒。

如果不是林熙之透露給葛振,葛振又怎會在兩年前大將軍府的春日宴上給顧墨玧下藥,想要用被庶姐拐帶到護城河旁的“月九齡”去試藥呢?

說到這,月九齡輕笑一聲,冷靜地分析:

“他雖然是個瘋子,但在這裡無依無靠,葛振的身份也不過是大將軍府一個奴役,他是如何只身潛入戒備森嚴的天牢,悄無聲息地殺了虛空?”

必定有高手在一旁替他清理了障礙。

“還有在臨安,章楓動手時,突然出來阻攔你們的黑衣人;連雲韋之死也有他人插手的痕跡……鄭競躲在張府,靜姝公主召他進宮時,花劍本想攔截,卻被憑空出現的蒙面人攔截,我讓殘光與花劍描述過,那個身手不凡,武功詭譎的蒙面人領頭,很像林熙之身邊周曲。”

她說這些的時候,理智且鎮靜,語氣甚至都沒有太大波瀾,彷彿這些都與她無關,無論是有血緣關係的林熙之還是曾經要與她至死方休的鄭競,她都能毫無忌憚地分析、推理其行為與思維方式。

可顧墨玧卻看得心驚膽戰,他只要設身處地站在月九齡的角度去看待,便覺得心口一抽一抽地疼。

忍不住伸手將她微涼的柔荑握進掌心,剋制且疼惜,“阿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