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吻她的眼睛,然後抱著她入睡。
月九齡朦朧間聽見外頭似乎有人在說“下雪了”,眼睛睜開一條縫,看著紙窗外的天光並不明亮——冬日天亮得晚,她探了探頭想看得真切些。
剛有動作,摟著他的人便察覺到,“嗯?”將她更緊,不肯鬆手。
月九齡無可奈何,只好問:
“下雪了?”
“是麼?”
兩人不約而同地靜默了片刻,聽著外邊的動靜。
月九齡的睡意一下消散,眼眸明亮:
“我聽見了。”
顧墨玧擔心她就這麼不管不顧地去看雪會著涼,便跟著起床,給她批了件外衣讓喊桃紅進來更衣洗漱。
桃紅剛端著熱水進來,便聽見月九齡迫不及待地問:
“是下雪了吧?”
她這副模樣與平日裡沉穩端莊不同,顧墨玧無奈地露出寵溺的笑容——昨夜她才跟自己說墨梅不開話可能是因為天兒還不夠冷,所以她便唸叨著希望鳳城今年會下雪,沒想到還真被她盼到了。
桃紅一邊替她拿衣服穿,一邊回道:
“是啊,雖說雪觸地便融了,但確實是雪。”
月九齡利索地穿著衣裳,眉眼都彎了起來,“太好了。”
她這些日子一直圍著墨梅轉,所有人都知道她在盼著什麼。
桃紅抬手給她係扣子的時候,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道:
“對了,院裡的墨梅冒花苞了!”
話音剛落,月九齡已經迫不及待地往屋外走了,“我去看看!”
桃紅著急地拿起架子上的狐裘就要追上去:
“等等!王妃,外頭冷,加件披風!”
顧墨玧伸手,“給我吧。”結果披風就往外捉人去了。
墨梅是在臘八節開的,當晚又下了一場雪。
棉絮一般的雪花落在墨色花瓣上宛若點綴,煞是好看。
那幾壇又攢了三年的梅花釀終於可以開封了,顧墨玧見她這半個月忙上忙下,今晚高興就沒拘著她,一個沒看住她已經喝了半壇,視線都渙散了。
顧墨玧見狀哭笑不得,只好上前將她手中的酒杯抽走。
被搶走酒的月九齡不滿,“幹什麼?我還要喝!”說著就要搶回來。
顧墨玧眼疾手快地將她抱在懷裡,拍著她的後背輕聲哄:
“不喝了,阿齡,再喝你明日該頭疼了。”
月九齡嗅著他身上熟悉的氣味,不再掙扎,意識模糊間捕捉到了一個字眼,“疼?不疼!喝酒不疼!”
她揚起臉,白皙的肌膚因為酒意透著緋色,眉心微蹙,紅唇撅著,顧墨玧忍不住低頭啄了一下。
月九齡莫名被佔了便宜,不滿地瞪著跟前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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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墨玧心頭一動,一手環著細腰,另一隻手穿過她的膝間,把她橫抱了起來,出了亭子,走進風雪裡。
這夜薄雪壓梅枝,風吹來枝椏便輕輕顫動,雪花簌簌掉落,別有一番滋味。
年節過後,春意便濃了起來。
小蓁在上元節當晚臨盆,一直到過了子時,才聽見嬰兒落地的啼哭聲,響徹王府。
所有人聞見都不由地鬆了口氣,殘光更是直接哭了起來,好似他才是那個孩子,惹得眾人一陣鬨笑。
月九齡隔日去看小蓁,見她精神還不錯便放心了,還看了襁褓中的嬰兒。
是個粉嫩的小女孩兒,肥嘟嘟的,眉眼像殘光,嘴巴卻像小蓁,睡覺的時候攥著拳頭,看起來可愛得緊,月九齡忍不住那手指去撥她兩頰的肉玩。
這時葉碧雲端了魚湯進來,月九齡便囑咐小蓁好好坐月子和帶孩子,府上的瑣事不必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