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歡一點點兒磨嘰。”她隨手把一摞籌碼撒過去:“我押單,趙玫,你還是雙?”
“雙。”我咬牙把籌碼追加一倍。
“我押的可是全部。”她圓圓的眼睛眯起來,彷彿帶著不屑,“你手軟了?”
被她的目光刺激到,血液裡的酒精“撲”一聲似被點燃,我剛要回敬兩句,有人從身後摟住我的腰,把我眼前所有的籌碼都推了出去。
“全部。”他說。
是孫嘉遇回來了。
我吊在半空的心臟瞬間落回原處。
彭維維看著他,軟軟地笑了,笑得意味深長:“你確定?不怕一把輸個乾淨?”
“維維,我輸得起。”孫嘉遇的回答也乾脆。同時向莊家做個手勢,表示下注完畢。
兩人的表情都很平靜,我卻分明感覺到平靜下的暗潮洶湧。從孫嘉遇現身,她就再沒有看過我一眼。
輪盤開始飛速轉動,上面的數字變得一片模糊。
我盯著它,不知為什麼,手心竟然微微出汗。
輪盤最終緩緩停下,落在紅色區域,單。
很不幸,單數勝,我們輸了。
“對不住啊,兩位!我卻之不恭受之有愧,只好笑納了。” 彭維維擺擺手,立刻有人上來幫她收拾籌碼。
“不客氣,這麼漂亮的美女,輸你我巴不得呢,我樂意。”孫嘉遇笑容輕佻。
“哎喲,那就謝謝了!”她纖長的手指捏起幾枚籌碼,作為彩頭扔給莊家,“孫先生,將來有求到我的地方,可千萬甭客氣。”
“一定。”
“得,祝兩位吃好玩好,咱們後會有期,拜拜。”
她起身揚長而去,步履嫋娜風流。兩個年輕男孩跟在她身後,捧著籌碼亦步亦趨。
目送彭維維走遠,我鬆口氣,問孫嘉遇:“你剛才幹什麼去了?也不跟我說一聲。”
“太晚了,我們回家。”他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只是望著她的背影,眼神很奇怪,似充滿痛惜,讓我心裡酸溜溜地滿不是滋味。
我們到家不久,邱偉和老錢就前後腳陸續回來。
今晚的一幕他們也看到了,老錢坐下便開始發表評論,做出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你們說那彭維維,原來多可人意多討喜的一個姑娘,怎麼變成現在這德行了?”
孫嘉遇扶著額頭不肯出聲,嘴角微微下撇,神情說不出的疲憊。
老錢也沒個眼力價兒,依舊在囉嗦:“她到底是攀上誰了,牛逼成那樣?”
邱偉低聲嘟囔兩句:“我可不覺得她混得怎麼著了。有人說經常看到她在卡奇諾里喝得爛醉,人都認不清。”
孫嘉遇起身,還是不說話,一聲不響往樓上走。
“哎,我說小孫……”老錢叫住他,“那幫人今晚找你談什麼呢?”
孫嘉遇站住腳,這回開口了,說得很輕巧:“合作。”
“什麼?”老錢和邱偉都立了起來,象受到極大的驚嚇。
我本來跟在孫嘉遇身後,被這兩人的態度驚到,差點兒失手把外套扔了。
“我拒了。”孫嘉遇又跟一句。
老錢吐出一口長氣:“你說話甭大喘氣兒行嗎?嚇我一跟頭。跟他們合作?那不找死呢嗎?”
邱偉卻說:“拒了也惹麻煩吧?”
他們這是在說什麼呢?我轉著眼珠看孫嘉遇,聯想到賭場裡彭維維的言辭,那點兒不安再次襲上心頭。
孫嘉遇已經注意到我:“趙玫,回房換衣服去。”
我明白,他這是嫌我礙事,想讓我回避。我一扭身,帶著積攢一晚的鑽心委屈,三步並做兩步跑進臥室,關上門直接撲到床上。
聽到他開門進來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