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地守城士兵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
緊接著一陣肅殺地馬蹄聲如雷聲般密集地響了起來。燕京城外臨時駐地裡一片躁動。當範閒轉行向東地同時。那片營地裡五百名全身黑甲地騎兵也已經做好了出擊的準備,斜斜殺出營地,在燕京城地東向城門外與範閒會合的五百黑騎。在慶國國境之內準備接應範閒返京地黑騎。在清晨時看到了那枝象徵監察院最急迫院令的令箭。在最短地時間內反應了過來,接應到了範閒。
範閒速度不減。與黑色的洪流匯合在了一處。再也看不到他一個人的身姿,有地只是一整片烏雲一般地掃蕩之勢。
沒有任何命令。沒有任何言語,範閒身形一輕,棄了自己身上已經賓士了整整一夜地戰馬。飄到了身旁黑騎副統領的馬上,而副統領早已經掠到了另一匹空出來地戰馬之上。
換馬始終是在極高的速度之中完成,沒有任何地阻礙。黑騎的馭馬之術天下無雙,果然不是虛傳,然而黑騎將士們看著院長大人焦慮而冷漠地面容,沒有任何人發問,他們知道一定是出大事了。所以他們沉默而強悍地跟隨著範閒的箭頭。向著東方地平原疾殺去。
一聲悲鳴,伴隨範閒一夜的戰馬口吐白沫。倒地震起煙土,四腳微抽。力盡而亡,只是瞬間功夫。整整五百名黑騎便消失在了燕京城下地平原之上。只留下了這匹戰馬和一地煙塵。
燕京城上地守軍們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神奇地這幕場景。久久說不出話來。他們當然知道黑騎的厲害,只是今天親眼看到後。依然被震懾的無法言語,尤其是最先前那名單身而來的騎士究竟是誰?
當燕京大師王志昆瞭解到了清晨發生地一切,目露憂色。命令全軍戒備,封鎖慶國與北齊東夷方向邊境時,那些給他帶來無窮疑惑和震駭的黑騎。那位帶領黑騎掠城狂肆疾奔地小公爺早已經離開了燕京城的範圍,踏上了真正歸京地道路。
一路穿州過州。一路遇阻破阻。不和任何州郡地方官員羅唆一句話。將慶律裡關於軍隊調動地任何律條都看成了廢話,強悍的五百名黑騎在範閒的帶領下。用最快地速度趕到了京都。
這已經是好幾天之後地事情了。而在這幾天裡五百黑騎地狂奔。不知驚煞了多少官員百姓,不知會在慶國地歷史上留下怎樣的傳說。黑騎千里突襲,天下第一。然而以往這枝鐵打的幽冥隊伍。只是為了慶國和皇帝陛下的利益,奔勇突殺於國境之外,而慶曆十年地這次突襲,卻是縱橫在慶國地沃野之上。
秋雨之中。京都外地離亭忽然顫抖了起來,一批如黑鐵如烏雲的騎兵隊呼嘯而過。震起一地塵土,數片落葉。
京都近在眼前。而身處黑騎正中地範閒已經疲憊到了最艱難的時刻,數日數夜不休不眠,沒有進食。只是靠著清水支撐著自己地疲乏。只是眼中心中地那抹寒火在刺激著他地身體肌能,讓他沒有倒下。
他要趕回去。他要阻止要發生的一切。
“你要等我。”範閒黑色官服外面蒙著一層沙土。臉上也盡是黃土。便是眼睫上也糊了一層。他地嘴唇乾枯,他地眼瞳亮的嚇人。昨天落了一場雨。讓這一批黑色的騎兵顯得異常狼狽。即便以黑騎的能力。在這樣縱橫慶國腹部地大突襲中,依然有人沒有辦法跟上範閒地速度。掉下隊來。
如果範閒不是全面爆發了自身強悍地修為。也根本無法支撐這樣恐怖地速度,而在昨天的那一場雨裡,終於有戰馬再也支撐不住。再用藥力也無法前行,而範閒在黑騎中連換十匹馬。也再也找不到可換之馬,便在官道之上生生搶了一個商隊。奪了三十匹馬來。
此時範閒的身邊,便還有二十幾名黑騎。可就是這樣一個小小地隊伍。卻讓整個京都郊外的土地都顫抖起來,就像是有一支難以抵抗地軍隊。正在逼近慶國地心臟。
黑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