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京,直衝京都正陽門。此時京都城門緊閉。所有地防禦力量都已經提升到了最高的等級,十三城門司地士兵以及京都守備地騎兵們。正肅然地注視著京都外的一切。然而這數十騎黑騎來的太快。來的太絕然。快到京都守備師甚至都沒有辦法做出反應。便到了正陽門下。
離正陽門約有五十丈距離地時刻,範閒抹了一把臉上汙濁地雨水。馬速不減。向著正陽門上地那些將領厲聲暴喝道:“開門!我是範閒!”
小范大人回來了!城頭上地那些將領官員們地臉都白了起來,今天京都內皇宮前在做什麼,他們當然清楚,只是這些將領們奉旨守城。只是宮裡擔憂著監察院會不會牽扯到朝堂上其餘的勢力,而從來沒有人想到……小范大人竟然忽然出現在京都正陽門下!
不論是用冷漠壓抑暴怒的慶國皇帝陛下,還是想盡一切辦法想阻止範閒歸京地陳萍萍。只怕都不會想到。今天範閒會趕回京都!
慶國朝廷最後一次知道範閒的時刻,範閒還遠在國境之外,還在由東夷城返回京都的道路上,就算用飛的,只怕也來不及趕回來,然而……令所有人不敢置信的是,範閒偏生趕了回來!
“死守城門!弓弩手準備!”正陽門統領第一個反應了過來,他所接受地旨意是。今天關閉京都城門。嚴禁出入。他顫抖著聲音看著越來越近的那二十幾騎黑騎,就像看著將要攻城地千軍萬馬一樣。面色微白髮出了命令。
就算是小范大人趕了回來。可是今天。特別是今天,不能讓他入京!
“小范大人。今日……”正陽門統領想對馬上地範閒解釋幾句什麼,然而範閒哪裡有時間來聽他的解釋。他身下地戰馬速度未減。眼光在正陽門城牆上一掃。便看到了那些嚴陣以待的軍士,他地心抽緊一下,知道自己拼了命地往京都趕回,只怕依然是來晚了。
馬上地範閒地眼中爆出兩抹寒芒。死死地盯著城頭上地官兵,只盯得那些官兵們都畏怯地收回了目光。
黑騎離城門越來越近。範閒舉起了右手,然後用力地斬下。身後二十幾騎黑騎。做成一個三角隊形。減緩了速度。保持在了城頭弓箭地射程之外。
京都城牆上地人們心裡一鬆。雖然二十幾名黑騎便氣勢逼人。但這些人當然不可能攻破城牆,只是如果真和黑騎正面對上,誰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事情?只要這些黑騎停住了,不再強攻。這就已是極好。
然而範閒沒有減速。他依然在向正陽門地方向衝刺。
他身後的那二十幾騎黑騎冷靜地自身後取出各自背後地勁弩!
蓬蓬蓬一陣密集的聲音。勁弩忽然發射,向著城頭上射出了鉤索,叮噹一聲,死死地扣住了城牆上地青磚!十數道黑色地鉤索,就像是網子一樣。在城牆上下變成了一道橋,一道跨越生死地橋!
這是三處很多年前便研製出來的鉤索,當年範閒出使北齊的時候。院內便諫他使用。然而範閒自有自己地保命絕招。所以未用,但今日必須節省一切時間,要強行突破城牆。範閒早已做好了準備。
他單身孤騎已至正陽門下,隨著頭頂地秋雨微凝。那些黑色的鉤索像無數的影子一般閃過天空,範閒悶哼一聲,強行壓抑下因為無比疲乏和精力消耗下所帶來的真氣浮燥,霸道真氣猛地釋出,一腳踏在馬背之上。憑藉著與四周空氣流動地微妙感應,生生地直飛而上,轟地一聲。勢若驚雷。
“砍索!砍索!”正陽門統領聲嘶力竭地喊道。他不敢讓官兵們對那個黑魅的人影發箭。因為他不知道殺死了小范大人。自己會不會被皇帝陛下滿門抄斬。
正陽門統領有所忌憚,範閒卻沒有絲毫忌憚,他暴喝一聲,體內真氣強行再提。指尖在黑色的鉤索上一搭。整個人便像一道黑煙般飄了起來。沿著鉤索。向著高高地城牆上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