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往前,唐人的重騎兵無情的翻飛著手中的馬槊,而新羅、百濟的兵士,就像是那河面一樣,在船頭乘風破浪之時,快速的向兩側翻飛,根本就沒有辦法阻擋唐人的鐵蹄前進。
溫君解站在瞭望臺上只是霎那間的愣神,而那原本與朦朧的夜色融為一體的大船,非但又往前衝刺了不少距離,就連那重騎兵的影子輪廓也越來越清楚了。
“這絕不止幾千人,這最起碼有上萬……兩萬人的重騎兵部隊。”溫君解喃喃自語道,心中更是恨透了王帳中的那些同僚。
如果不是他們煽動王上,與百濟聯合攻打被大唐皇帝佔領的高句麗王城,只是佔據高句麗與新羅邊境的十來個城池,那麼眼前的這一切就不會發生的。
大唐有多強大,那些人不清楚,但自己清楚啊。
當年跟著先王前往大唐,他可是真正見識過大唐有多強大的,無論是那皇帝還是百姓,每一個人的臉上都透露著一股自信與高貴。
哪怕是除了長安、洛陽,這樣的大城以外的城池,都不是曲曲新羅能夠比擬的,就連販夫走卒,都因為自己身為唐人而驕傲。
黑齒常之,這些年在大唐更是如魚得水,聽說在那極西之地連年征戰,軍功都比新羅所有的將領加起來還要多!
“快,傳我令,立刻護送王上撤退!”溫君解發白的鬍子連同整個軀體都在顫抖,眼前那艘大船依然還在前進。
“這世間有什麼能夠阻擋這樣強悍無敵的軍隊嗎?”謝夫婁同樣站在瞭望臺上,望著正像是航行在大海上,乘風破浪的大唐重騎兵,喃喃自語道。
而就在他的腳下,六十多歲的夫餘豐慌慌張張的被親衛攙扶著,快速的坐進了一輛簡易的馬車裡,在成千人的護衛下,開始向側翼方面撤退,順帶著,連同旁邊的軍隊,也被夫餘豐命令謝夫婁派過來保護他撤退。
鷹擊長空、虎嘯山林,就在溫君解跟謝夫婁剛剛邁出最後一步,從瞭望臺上下來時,柳京城方向突然間便傳來了如鷹鳴一般的響箭聲。
隨著響箭聲在天際盡頭消失,那大唐如猛虎出山的吼殺聲、鐵蹄聲也刺破天際向他們的兵營上空滾滾襲來。
“謝夫婁!本王回去一定要砍了你!如果不是你力主與新羅聯合討伐高句麗,自不量力的要跟上國大唐對抗,本王也不會如此狼狽,疲於奔命!回去之後,立刻把謝夫婁押入大牢!本王要親自審問,是不是他與新羅串通一氣要坑害本王!”夫餘豐坐在馬車裡氣直咳嗽。
他打心底裡是不想招惹大唐的,但到底是什麼原因,讓自己鬼迷心竅,竟然同意了謝夫婁的提議?與新羅聯合攻打被大唐佔領的柳京城?
緊張之極、惶恐不安的夫餘豐此刻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內心裡現在只有一個聲音,重來一遍的話,自己絕不會過來攻打大唐!
此時此刻,柳京城方向唐軍的吼殺聲跟鐵蹄聲滾滾而來,而他們的方位赫然就是新羅與百濟兵營的兩翼,兩萬金吾衛在劉祥跟熊渠的率領下一人一側,如同兩隻巨大的翅膀,那柳京城就像是鷹體一般,扇動著兩隻巨大的翅膀向新羅、百濟的兵營襲來。
震天動地的喊殺聲傳至遠處,自然是也驚動了還在城樓裡閉目養神的大唐皇帝,蹭的一下子從椅榻上站了起來,把兩側服侍他的揚武與連鐵都嚇了一跳。
看著陛下有些晃悠的身子,急忙一人扶住一隻胳膊,緊張的道:“陛下……。”
“朕無事兒。”李治閉上眼睛待了會兒,無奈的說道:“起猛了,突然間就差點兒眼前一黑,扶我去城頭上看看,是不是新羅、百濟聯軍殺過來了。”
“回陛下,是殿下命令劉祥跟熊渠攻打新羅、百濟的兵營了。剛才奴婢聽說,是劉仁軌意識到了不對,半路折回,與殿下約定好了寅時三刻偷襲新羅、百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