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將鳳喬擋在身後,堅決地擋在秦淮言面前。鳳喬是第一次聽見一向溫文的流風是這般強橫的說話:“秦大師,我有話要對鳳喬說,請您迴避。”
雖然他說的是敬語,可完全沒有給秦淮言任何拒絕的餘地。
寒雲城的天氣向來都是這般的寒冷略過冰雪屋簷灑下來的昏黃,落在他霜白色的寬鬆廣袖深衣上,塗繪出層層疊疊的交織。
半個多月不見,鳳喬發現他身量似乎又拔高了很多,整個人顯得挺拔如松,竟有了一種慷慨威嚴氣概。也許是站到了寒雲城高層的位置,他現在已經完全沒有了當時初見時的飄然臨風,冷漠強硬,更像是一個——
殺伐決斷的,上位者。
然而鳳喬看著他在風裡的背影,忽然覺得他是那樣的孤獨。這是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他總是愛穿最最輕柔飄逸、寬鬆柔軟的衣服,那深衣廣袖被風吹起來的時候,勾勒出他腰身流暢的線條。
他瘦了,瘦了很多。
就像站在高度處的,孤家寡人。
她忽然眼眶一紅,掩飾似的擦擦鼻子,道:“姐,我跟他說幾句話就回去,沒事的,你放心。”
“喬兒!”
“沒事沒事,我就想問點事兒。”她笑的很誠懇,半是祈求的看秦淮言,看的她重重嘆了口氣,無可奈何的點點頭。
反而是流風詫異地回頭看了她一眼,雖然依舊是溫和端方的表情,眼眸也含著淡淡的笑意,她卻硬生生從深處,看見了一抹祈求的悲哀。
流風啊,流風。
你到底——瞞了我多少東西?
流風幾乎是抓著她的手急匆匆的衝回宅子。
他已經換了住處,是在寒雲城的最中心,一片華麗冰雪雕刻的宮殿群。
這裡的風景自然美不勝收,寒雪輕浮薄霧籠,高高的斗拱雕刻著栩栩如生的圖紋,靈氣濃郁,如同仙境。
但是鳳喬完全沒有欣賞的精力。
她從秘境出來的那一刻,就失去了龍策的蹤跡,恢復意識時,則是流風守在她身邊。她試圖尋找龍策,可是周圍沒有一個人說是見到過這麼一個人。如果不是離音兒和小猴子還躲在在她腰間的儲靈袋裡,她幾乎要認為這個人是自己幻想出來的了。
離音兒從儲靈袋裡出來看見秦淮言的那一刻,哭的像是個淚人,秦淮言更是抱住她上氣不接下氣,大聲嚎啕。這對母女一直以來相依為命,就算平日裡打打鬧鬧,恐怕也是從來沒想過,會有生離死別的危險。
她剛醒來是有點眩暈,正聽見地宮門前吵吵嚷嚷,令她奇怪的是所有人倒是統一指責大統領卓流,她聽了聽,大家的意思似乎是這次秘境出了問題完全都是卓流的錯,倒是一直在努力安撫大家試圖緩解問題的流風,得了一致好評。
鳳喬自己知道,其實最後大家能安全逃出來,是因為她和龍策摧毀了秘境。
但是所有人認為的,卻是流風將大家救了出來。
鳳喬聽著眾人向流風奉承感謝,她第一次發現流風竟然是那般地長袖善舞,把一切都說的相當好聽。她冷漠的看著,但是流風回頭的時候,她卻從他眼睛裡看見了只有自己才能看懂的悲哀、痛苦、絕望。
“鳳喬,你渴不渴?喝茶好不好,我這裡有琉璃冰川特產的——”
流風拉著她進了屋子,將她按倒在椅子上坐下,他就坐在她旁邊,伸手給她倒茶,動作慌慌張張,一不小心甚至把杯子都摔在了地上,發出一聲清脆地呯聲,晶玉茶碗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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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九章 一切的真相
流風尷尬的笑了笑:“你看看我,太慌張了。鳳喬,我,我”
他忽然吞吞吐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