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了,流風。”鳳喬輕輕得道,眼神有些迷離地看著地面,“我從別人嘴裡聽說了很多東西,我想讓你,給我解釋一遍。”
他一下子怔住了。
鳳喬歪頭看他。
誠然,流風是極為俊美的。
他明亮如盛夏的星月之光,刀裁般的鬢角分明,墨畫般的眉眼清逸,容貌俊美無雙,他總是和煦的微笑,眼眸裡有光華流轉,是奪了天地造化,點染了本就光輝無雙的容顏。
他的眸子裡,總有月華皎皎星光燦燦,讓人融進了那一派溫淡靜然,像飄著一抹淡雲的四月天空,色彩柔緩,倒映在粼粼的碧水湖面,用清新淺淡的水墨渲染,唯有日暖生煙的脂玉,方能雕琢。
他的這種俊美,不是皇甫的風流,不是龍策的剛硬,不是若遠的清冷,是一種恰到好處的溫然,像早春的雲煙,像山間的飛雲,像最最溫和沐人地春風。
柔軟,淡然,不帶有一絲侵略性。
然而鳳喬卻突然疑惑了起來。
他真的,沒有侵略性嗎?
流風已經放下手中的東西,慢慢坐到了她的身邊,他微微低垂著頭,露出一種罕見的脆弱。
“你說。”鳳喬硬著心腸,讓自己不要被他的脆弱感迷惑。
他點了點頭,沙啞著嗓音開口:“鳳喬。你可聽說過關於兇劍的傳說?”
“什麼兇劍?”
“帝牢山脈裡,封印著一把絕世兇劍,寒雲城常常派長老去巡山。就是為了鎮壓它。”
鳳喬突然一聲冷笑,嘲諷地看著流風,似笑非笑地道:“兇劍?那你給我講講啊。”
流風對她怪異的反應顯得十分不解,疑惑地看看她,還是想了想,組織了一下語言,慢慢開口解釋道:“傳說萬年前。曾有一個魔頭被當世的數位強者聯手誅殺於一片山脈,那山中有一長約千丈深不見底的深淵,便是當年被那魔頭一劍斬出來的。
魔頭死後。他的本命劍掉落到了那條深淵之中,兇劍戾氣猶存,自動形成了一個極為強大的結界,將那深淵變成一片冰獄。阻擋了任何人進出。包括那些身受重傷的強者們。
後來,其中一位強者便派人駐守此地,將那片山脈劃為禁山用來看守,如今斗轉星移時過境遷,強者派來的人壽元早盡,他的後人在此地發展出一個龐大的勢力。如今,已有萬年了。”
“你可不要告訴我,這個勢力就是寒雲城。”鳳喬冷冷地看著他。慢慢舉手,一下一下拍著。“可是真精彩。不過,我聽說過一個版本,怎麼恰好和你的不同呢?
“什麼?”流風顯得很是詫異。
鳳喬冷笑:“呵呵,兇劍?如果他是魔頭,這世間怎麼還會有正義呢?我現在可是都知道了,那根本就不是什麼兇劍,相反,它可是——”
她的嗤笑聲戛然而止,是想起來了若遠的身份,她蹙著眉警惕懷疑地看著流風,看的他悲哀苦笑:“果然,你知道的不少。”
“對不起,鳳喬。”他忽然起身,鄭重地向她道歉,“那麼,我就換個角度,告訴你一切背後的秘密。”
流風長長嘆了口氣,忽然痛苦的閉上了雙眼,語調沙啞而酸澀:“你上次昏迷的時候,半醒之前,一直在呼喚一個叫‘若遠’的名字,我雖然聽著有幾分耳熟,但根本沒往那處想,現在看來,那個人,真的還活著了。”
鳳喬不說話,依舊面目表情盯著他他看,流風不由苦笑,自嘲道:“如今,都是我作繭自縛,生生把你推開了。”
“對,那個魔頭——或者說,北天紫微聖帝,若遠。他當年天賦絕倫,驚才絕豔,年紀輕輕突破神境繼位聖帝,引起了老牌強者的擔憂,為了防止他日後威脅他們的統治,這些人趁著他還年輕,不惜違背道義,將他聯手擊落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