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胸中:“我就不信了,我光明正大地,還不能從自己家門裡走出去!”
才一腳踏出大門,便有兩名親兵打扮的人,上前來將我攔住,“奴才們遵威武侯之命,請公主安心在府中靜養。”話說得客氣,可眉目中暗含譏誚。
抱香搶著要去聲辯:“放肆!你們什麼身份,敢阻攔當朝公主?”
他們是舅舅的人,哪裡會忌憚我?仍舊單手扶劍,不為所動。
我靈機一動,假惺惺地著摁住了她:“兩位且勿誤會。今日宮中夜宴,本公主接到舅舅的訊息,說有事邀我入宮商討。”
我特意裝出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我這兒倒是不急,只怕若是舅舅那邊有什麼事情要幫忙。。。。。。”話留半句,果然看見他們神色鬆動。
機不可失,我便接續扯道:“你們若還不信,大可以親自將我送進宮去!到時候,萬一證實是謊言,大可即刻押我回來。”
那兩人怕擔不起責任,略一思量,就答應了我的請求,驅車將我送到宮門。
抱香瞪大的眼睛,在昏暗的車廂裡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公主您真厲害!可是。。。。。。”她稍一停頓,眉頭漸鎖:“咱雖騙得住一時,萬一碰上了威武侯,被當面拆穿。。。。。。”
我眉毛一挑,志驕意滿:“等到了秦家的地盤,還哪有他說話的份?”
狗腿子在後面跟了一路,臨到宮門,見我臉也不露,就驅車直入,跳下車直想來攔。卻被宮門侍衛長槍一揮:“做什麼?皇宮大內,禁持兵尺而入。”
我坐在車中揚聲大笑:“真可惜,不過既然宮內有規矩,各位就先回吧。”
抱香抿著嘴笑,快樂得猶如貓爪下逃生的老鼠:“這下他們進不來,只能在外頭乾著急,看威武侯還怎麼發威。”
我微微一笑:“你說的不錯,皇宮是我的盾,只要我願意,大可以藏身其中。可惜。。。。。。”
我要不回到歲千紅的身邊,還有誰,會幫他懸崖勒馬?若不執起長矛,又有誰,來捍衛我失而復得的愛情?
我到的時候,酒樂正酣,麟德殿內一片歌舞昇平。
舅舅也似剛抵步,被僕人扶著,上前拜侯。
父皇一雙炬目,從他身上掃過,有如鷹喙般鋒利。“威武侯身子無礙?”
他“噗通”跪倒在地:“微臣久不回京,水土不服,近日上吐下瀉,臥床不起,苦不堪言。”
“哦?可曾瞧過大夫?”
“大夫無非還是那幾句,整日讓我回西南調理。”說罷又裝模作樣地咳了幾聲。
我心中鄙視,裝得可真像呀,不知道是誰,昨日還意氣風發,說要親自滅我的口。
正是人心惶惶的時刻呢,他還敢提要求,捋虎鬚,怕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膽?
果然父皇連眉毛也不動:“都是些什麼庸醫。東南路遠,你既然身體虛弱,怎受得住舟車勞頓。依朕看,你就安心留在京城修養好了,東南那邊的軍務,就暫由兩廣總督代為監理。”
偷雞不成,反蝕把米,舅舅眉心驟然一縮,捏緊的雙拳上青筋密佈。
我幸災樂禍,指縫間忍不住漏出幾聲譏笑,引得舅舅悚然回望。
他怒眼圓睜:“你怎麼在這?”
我面帶微笑,迎著他驚詫的目光,傲然出立。
特意曲解他的話:“還用問嗎?當然是因為擔心父皇,所以才留在了京師。”
果然,父皇和煦地笑了,一手邊在額前揮動,像撥開的不過是一縷輕煙細霧,“不過些跳樑小醜的伎倆,何須擔憂?”
手下來的時候,寬大的袍袖隨著小臂往下滑。我眼尖,趕緊湊了上去,親熱地拉住了袖口,蓋住露出的繃帶一角, “國昭不過一介女流,朝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