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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部分

。左宗棠大言而不務實,自從平定新疆回部以後,供養京師,不能掌握兵柄,致使縱橫十八省之湘軍幾乎成了告朔餼羊,僅剩一名詞而已。李鴻章則不然,踏實做事,牢牢抓住淮軍不放,所以後來儘管遭到四方攻擊,他仍能維持周應於一時。今慰帥已有新建陸軍之基礎,如能竭盡其力,擴訓新軍,並能將軍權掌到底,則朝野將仰望慰帥如岱嶽,他日與曾、李爭一日之長,非慰帥莫屬。老氣橫秋之張香濤,豈能望慰帥項背!”

一席話正說到袁世凱的心坎上,他轉怒為喜,說:“天下多不通之翰林,翰林而真正通的,我看只有三個半人,一個是張幼樵,一個是徐菊人,一個就是足下,張香濤只能算半個。”

說罷,兩人相視而大笑。

第二天,袁世凱如無事一般,將已成暮氣的張之洞禮送保定城外。

有一財野史說,在那天的酒席上,張之洞為嘲弄袁世凱,故意出了一句下聯向袁求上聯。張的下聯為:御煙惹爐許久香。“許久香”三字既與“御煙惹爐”構成一句詩,又是當時一個翰林的名字。袁世凱對不出,很難堪。散席之後他對幕僚們說,有誰能對出上聯,戲弄張之洞代他出氣者,賞銀一千兩。所有幕僚都想得到這筆大銀子,絞盡腦汁熬了一個通宵。第二天早上袁收到幾十句上聯,他很滿意其中的一句,用信封糊好,將張之洞送出保定城門後當面交給了張。張之洞拆開一看,氣得幾乎要暈死過去。原來那上聯寫的是:圖陳秘戲張之洞。對句的確工整而挖苦,但這多半是後人編造的文字遊戲。以袁世凱之為人處世,他絕對不會用這種猥瑣的語言去褻瀆德高望重的張之洞。

張之洞在保定府如此輕慢袁世凱,而袁世凱居然毫不計較,倒使張之洞自覺有點不妥。後來袁世凱在直隸訓練北洋六鎮新軍,辦實業,興教育,轟轟烈烈推行新政,將直隸建成全國的模範省。袁世凱的才幹也使張之洞暗暗佩服,常對左右說:袁慰庭後生可畏。五年後的今天,二人同時進京入軍機處,老態龍鍾的張之洞見到神采奕奕的袁世凱時,不覺從心底裡嘆出一口氣:老夫老矣,中國日後的戲只有讓此人來唱主角了!

袁世凱對待張之洞,仍像五年前在保定城一樣地執弟子禮,請安問候,恭敬得很。張為官較清廉,在京中並無房產,只得寓居先哲寺。冬天寒冷,入值極不便。袁世凱在紫禁城附近錫拉衚衕購置一所寬敞的庭院,然後對張說,這是多年前買的一所房子,空著無用,請搬進去住,不圖別的,圖個上朝方便。張之洞正苦於先哲寺路遠,便同意了。這個書生氣較重的老官僚根本沒想到,錫拉衚衕寓所裡的門房、雜役全是袁安置的暗探。從此,張的一舉一動都在袁的掌握之中。

這天,張之洞偶翻《京報》,發現頭版左下角登載一則新聞,說南方憲政運動進行很熱火,湖南憲政公會會長楊度與湖北的湯化龍、江蘇的張謇、福建的鄭孝胥等人聯合發表宣告,建議朝廷在親貴大臣中普及憲政知識,以便減少障礙,利於憲政推行。

“楊度什麼時候回國了?”

張之洞放下報紙,自言自語。經濟特科案和粵漢鐵路自辦案,使楊度在張之洞的心中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前案使他確認楊度學問出眾,後案使他看出楊度辦事有方,他由此斷定楊度正是當今國家所急需的人才,應當重用。

張之洞在兩廣兩湖力辦新政,成績巨大,但他所辦的多為鐵路、工廠、教育等具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