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見,那就是天下萬民之福了。”
“天行健,君子自強不息。”袁寶兒道:“物必自腐,而後蟲蛀之,紫煙姐姐,我不該被送到這裡來的,你也不該來。”
袁紫煙聽得一呆,忖道:“小美人胸藏錦繡,讀書不少。”
她心中念轉,口中說道:“你是被人逼送入宮的?”
“半由天意,半由入。”袁寶兒道:“瓊花院水酒一杯,小妹將借酒壯膽,向姐姐上訴衷腸。”
袁紫煙被引動了好奇之念,點點頭,連衣服也不換了,吩咐巧兒,照顧蓮兒,牽著袁寶兒,行入了“瓊花院”中。
一張小型的木桌子,擺在秋菊環繞的梅樹下,兩張錦墩,分置南北,果然是隻請了袁紫煙一個人,這種小巧的格局,多個人就無法坐下去。
兩個宮女,先送上熱毛巾,讓袁紫煙擦把臉。
酒菜立刻送了上來。
小小的玉盤,盛裝的精緻佳餚,看樣子,也只適合兩個人食用。
袁紫煙心中明白,袁寶兒不惜登門恭候,表現出無限溫柔,定然是有要事商量,但這個紅粉小佳人,行事難作預測,袁紫煙實在想不出她要說什麼。
但現在,兩個人都任其自然,不用術法,喝得臉泛酒紅,有如兩株盛放的鮮豔桃花。
袁寶兒揮揮手,兩個伺酒的宮女退下,搖搖頭,笑道:“不能再喝了,再喝下去,恐怕就語言不詳了。”
“說的是啊!”袁紫煙道:“酒入愁腸,易化相思淚,不喝也罷!”
“紫煙姐,也有相思之苦嗎?”袁寶兒理一理鬢邊散發,淚珠兒滾滾落下。
“寶兒妹妹,不要哭啊!”袁紫煙道:“我來自深山絕峰莊上,那裡人跡罕至,幽寂年華二十春,那會嘗過情滋味,這一身清白,便宜了風流皇上,人間相思之苦,只好從書中尋找了,難道那相思之情,真的能讓人魂牽夢繞,柔腸寸斷嗎?”
“人生至苦啊!”寶兒黯然一笑,道:“早霜摧落花開夢,蓓蕾染血亦為情,身寄深宮笑靨淚,魂繞青山茅舍中。”
說的非常明白了,袁紫煙亦為之心頭悽然,嘆口氣,道:“寶兒,他是誰啊?”
心中卻暗暗忖道:你一身術法,非同平常女子,為什麼甘願忍受這種命運的撥弄呢?難道是受到挾持,反抗無力?
袁寶兒道:“紫煙姐可是想看看他麼?”
“難道他也追到了長安?果真如此,倒也是一位多情種子?”
袁紫煙口中應話,心中忖道:“你準備施展術法,拘他來此,可也是色膽包天了……”
“紫煙姐,他在這裡!”袁寶兒緩緩由袖中取出一幅絹畫,道:“小妹不善丹青,畫的不好,不要見笑。”
袁紫煙接過絹畫,道:“要仔細的瞻仰瞻仰了,什麼樣一個人物,誘動得魂牽……”
突然住口不說了。
因為,她看到了那幅畫,一個身著黃袍的年輕人,龍姿鷹目,氣度軒昂,隱隱然透出了領袖天下的氣勢。
“他是誰?”袁紫煙失去了控制,問的聲色俱厲。
“紫煙姐!可是小妹的手筆,不堪入目嗎?”袁寶兒緩緩收絹面,藏入袖中。
“寶兒妹妹的丹青傳神。”袁紫煙收懾住震盪的心情,恢復了鎮靜,笑道:“畫得太好了,情郎如斯,難怪寶兒妹妹寄情萬斛,生死不悔了。”
“小妹福薄命淺,紫煙姐如肯憐惜,留下三分情義……”
“好啊!你們在這裡飲酒快活,把朕丟在一邊去了。”隋煬帝快步奔行過來,跑的上氣不接下氣。
袁寶兒暗暗嘆息一聲,忖道:怎麼連車輦也不乘坐,就這麼大步跑了過來,趕來的如此之巧,難道這是天意,逼我下手……
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