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崖邊等著你……在一片黑暗中,等著你。”
他灼熱的目光落在我握著他的手上,我像被燙到一樣,猛地將手收了回來。
屋子裡瀰漫著茶香,和他的人一樣淳厚淡雅。
他的眼睛靜如深潭,“蓁蓁,我等不到你了,對麼?”
為何他說得如此認真,如此孤單?
我用力甩開那些不安,極力維持著自己單線條的思維,傻笑著說,“那只是個夢啊老顧~不要等我,我傻不拉嘰的老給你丟人…”
“呵,對,只是個夢。”他伸手揉揉我的頭髮。
轉瞬,他臉上又帶了笑容,我卻隱隱不安,分不清剛才那些話,是不是開玩笑,或許只是個白日噩夢……
“快去看資料吧,別再惹一身麻煩回來。”他聲音依舊溫潤如水。
“哦,我知道了。”我像獲了大赦似的一躍而起,抱著材料奪門而出。
我能感覺到他目送我的目光,仍帶著夜一樣的寂寥。
☆、第35章 年09月30日 星期三
我們最真實的一面是我們去創造、去征服、去忍受、去改變、去愛的能力,是我們戰勝痛楚苦難的力量。
──本;#8226;奧克里(Ben Okri)
上次章函凌來過之後,我認真地讀了柏煦的材料。
他,曾經的小神童、乖寶寶,成績出類拔萃,還會替忙碌的大人照顧常年住院弟弟,是柏家的希望。
然而,柏晗自殺的那一年起,他開始沉默,似乎積蓄著力量報復這世界。
他依舊優秀卻不再是好學生。他一面包攬所有的考試第一和競賽冠軍,一面卻惹是生非、打架鬥毆。學校為了靠他參加比賽不斷為他開脫,於是他這樣混著也上了大學。直到大學肄業,進入柏氏集團工作,天生的商業頭腦讓他再次展露頭角。
然而就在他事業蒸蒸日上時,發生了那件事。
謀殺。
一紙訴狀將他送進了旭山。
我看著他的履歷,看著那滿滿兩頁紙的獲獎記錄和幾乎同樣多的通報批評,忽然想起了《肖申克的救贖》裡的那句話──
Some birds aren't meant to be caged, that's all。 Their feathers are just too bright。。。(有些鳥兒是關不住的,因為它們的羽翼過於豐滿耀眼…)
柏煦就像那樣一隻驕傲的海鳥,他的安於現狀並非被困的無奈,而是對世人的嘲笑——他不在乎被人當做神經病,他甚至享受著與眾不同。。。
旭山不過是他暫時停歇的枝頭。
我勾勾嘴角,希望能為他開啟牢籠讓他飛翔。
只希望能,放他離開。
早晨我給章函凌打了個電話。
這次她依舊回得很快,從這一點,我相信老顧所說的,她對這個兒子並無惡意,或許更多的,只是歉意。
而這,就是我的突破點。
午後,我站在特護門前那片樹林裡等她。
樹影在陽光下搖晃,我抬起頭,看著那湛藍如洗的天空,忽然想要飛上枝頭,也看一看高處的風景…
“葉醫生,柏煦他在哪兒?”章函凌匆匆的腳步讓我稍稍有一些愧疚。
“章董,”我對她笑笑,“他在房間。”
“你不是說他…”她詫異地看著我,眼睛裡還餘有驚慌。
沒錯,我為了把章函凌騙來,告訴他柏煦偷了鑰匙爬上樓頂…這是事實,只不過沒發生在今天。
笑容第一次從那高雅的臉上消逝無蹤,她一巴掌扇甩在我臉上。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