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著火辣辣的臉,抿了抿嘴角,語氣依舊淡然,“您沒有資格打我。”
“我為什麼沒有?”她冷笑一聲,“沒想到葉醫生竟有個你這樣的女兒。”
“因為他站在那樓頂的時候,在場的不是您,是我。”
我說完這句話,只覺得章函凌在整個人都被定住了,她一瞬不瞬地看著我,直看到滿眼淚光。
“他…”她迅速用手帕逝去眼角絲絲淚痕,那一瞬間的脆弱讓我有些動容,“他一直在怪我。”
原來她知道。
“章董,你知道麼,柏煦他並不在乎別人當他是精神病患。”我說這句話的時候,腦子裡浮現出的是他躺在床上,笑著對我說他有兩條命的樣子。
他那個人,從來不把別人的話放在眼裡,第一次來療養院就打了警察,對韓子越的惡言相向,他更是置身事外。
只有那次…那次章函凌來過之後,他爆發了我沒見過的另一面。
“你想說什麼?”她認真地看著我。
“他在乎的,是你的想法。”我也認真地看回去,“有一種人,犯錯和進取都只是為了引起關注…”
我想起柏煦幾乎一樣多的榮譽獎項和不良記錄,也只有他那樣的人能把事情做到如此極端吧。
章函凌靜默不語。
我押上最後的砝碼,“伯母,柏晗走後,柏煦在乎的只有您。您若跟我一樣相信他,請親口告訴他。”
她別過臉去時,眼眶已紅得不成樣子。
我敢保證,作為一個母親,不論她出於什麼目的,冤枉柏煦殺人她一定會後悔!
良久,她才又轉過來,眼妝被淚水衝得有些凌亂。她從包裡拿出墨鏡,瞬間遮去了所有情緒。
“你的話我會認真考慮。柏煦他,讓你費心了。”
“這是我應該做的。對了,還有件事,”我想起韓子越,雖然我並不知道事情的始末,但那兩人每次見面,怨念都能讓周圍的人全部窒息…“韓護士長他,可能對柏煦有些誤會。”
她微微滯了一下,才說,“我會去跟子越談談。”
見她不願多說,我也沒多問,“那就等您的好訊息了。柏煦的病,若是能找到良好的精神寄託,我有把握讓他正常生活。”
“小葉醫生,謝謝你。”她這句話很誠懇,嘴角的笑容依舊高貴美麗,“不過之前的話我並不想收回,抱歉。”
之前的話?難道是讓我遠離柏煦的話麼…
我又抬起頭看那藍天。
明媚的陽光讓鳥兒的羽翼更加潔白,低空掠過的影子那麼耀眼。
我有些失落,卻仍是真心替他高興,因為我知道離洗脫罪名,已經不遠了。
其實我也並沒希翼著和他的交集。
他對我所做的一切,應該只是興趣,或許只是為了打發這療養院無聊的生活。
可是為什麼,明明該是很釋然的,我心裡卻堵得慌…
“葉子,還不走啊?”芙蓉走過來拍拍我的肩,“這兩天怎麼了,老是心不在焉的?”
“最近老是失眠…一會兒就回去補覺。”我揉揉眼睛。
“唉呦,別揉了,本來就剩一條縫了~”他邊對著我的眼袋咋舌,邊遞來一張紙,“這是我朋友送的,趁週末去放鬆放鬆吧。”
我看著手裡的兩張電影票,咧嘴一笑,“還是芙蓉對我好~”
他本是一副“受不了你”的表情,卻忽而神秘地挑挑眉,迅速遛出門去,丟下一句“那我先走了,週末愉快噢~”
我剛想損他兩句,卻看見門口一座石雕──韓子越站在那兒,本就沒個好臉色,此刻更是雪上加霜。
“有事兒麼?”我故作輕鬆地把電影票裝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