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楊直接甩了手裡的小刀,拿起那把水果刀朝手臂上扎去,林小天走過去一把奪過刀子扔了,看著她,嘴裡罵道:“神經病”。
她回敬他:“殺人犯的兒子,孬種!”
話音剛落,白楊就被踢進河裡。
他眼看著白楊費勁的在那條不過半人高的河裡撲騰,隔了一會才又去伸手把白楊撈了出來。
兩人坐在河邊很久,誰都沒有說話。
還是林小天率先打破沉默,看著站起來要走的白楊溼噠噠的背影說道:“以後有人敢欺負你,找我。”
白楊渾身滴答著水,連頭都沒回,只扔下一句滿含嘲諷的‘傻逼’。
不過自那之後,林小天倒像是跟白楊很熟的樣子,每天在學校裡看見白楊都會叫她的名字,如果手裡恰好拿著一瓶可樂或者兩塊泡泡糖,也會抬手扔給白楊。
那時候的白楊覺得林小天真的就是一個傻逼。
。。。。。。
陳年舊事想起來總是沒個頭,一旦沉溺其中,箇中滋味剜心刻骨。
後來很多次白楊都想,如果那時的記憶中沒有林小天這麼一個人,她現在又是怎樣的人生呢?
很多事情,她當時沒有意識到,等她意識到的時候,命運已經天翻地覆,再不是往日模樣。
白楊記得,那年冬天,北方特別多雪,路上被凍雪敷著,滑的厲害。
白楊騎腳踏車回家時在路口拐彎處滑了,整個人從腳踏車上甩下來,要不是冬天穿得厚,白楊覺得自己的骨頭都快碎了。
老遠看見林小天晃晃悠悠地走過來,白楊覺得摔成這樣被人看到有點沒面子,何況這人還是一直在白楊心裡被當成是傻逼的人。
撐著挫傷的手掌還沒從地上爬起來,林小天已經走到了跟前,斜著眼睛瞅了白楊一眼,繼續往前走了。
白楊心裡罵著,索性不著急起來了,拍了拍手上和褲子上的髒東西,一抬眼就看見林小天又返了回來,從上往下看著白楊,說:“你以後能不能別天天用那種看傻逼的眼神看著我?”
“誰看你了?”白楊白了他一眼,心裡罵了句“傻逼”。
林小天一副“看吧,就是這樣子”的無奈表情,想了一下,還是伸出手來把白楊從地上拉起來,嘴裡嘟囔著:“神經病,瘋子”。
白楊回道:“你才瘋子!”
林小天冷笑:“對,我是瘋子,是我拿著飯盒把程胖子的腦袋砸壞了。”
“是他自找的,活該!”
作者有話要說:
☆、第 18 章
星期一的晨會上,白楊的名字隔了很久終於再次出現在晨會的廣播裡,只是從前是表揚,這次卻是通報批評。
上週五,中午學校的餐廳裡,程胖子被身邊的同學起鬨推到了白楊坐著的餐桌旁,然後只不過就勢把了一下白楊的肩膀,就被白楊兜頭一個盛滿熱米飯的飯盒砸了上去,硬塑膠在程胖子的頭上裂開,並著幾道血痕。
‘應聲而倒’這個詞用在當時的情景上很是貼合。
以往學校不是沒發生過這樣的打架事件,不過一個女生把男生打成這樣的,還真是頭一回,何況還是程胖子這種平時頑劣的男生。
當天下午,程胖子的父母就找了來。
後來經過協商,學校決定給白楊這個處罰,其實也不算過。
晨會上的廣播一出,操場上列著的全校學生都幾乎把頭對準了白楊。
白楊本來低著頭,偶然抬起,就看見隔了兩個班的林小天視線穿過其他人探了過來,和其他人的眼神不同,他的眼神裡沒有好奇沒有誇張,有的只是點點笑意和一絲。。。莫名帶著熟悉的神情。
就是那麼一眼,白楊突然就想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