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她就是表現了她的本性,她這隻玉釵,我便是收下了。”
九雅學著傅譽的樣子摸摸鼻子,自嘲道:“看來四弟對我這個三嫂並不怎麼滿意,好吧,我承認,我是有點心機過了頭,可是都是被環境所逼。也罷,反正九妹的話我已傳達,沒我的事了,先告辭。”
傅宏博清冷的把她送到門口,便迴轉了,九雅覺得他這種人好無趣,不過,以金芸的性子,兩人倒是極合,若是能促成他們,對金芸來說,也是一樁不錯的婚事。
好容易府裡安靜了下來,沒有人弄出什麼么蛾子,九雅便靜下心來在屋裡看了幾天賬本,待心裡有一個數後,便去了憶蘭居,對安平候略帶委婉道:“也管了一些日子的賬目,對府裡的情況基本上已經有一些瞭解,儘管有貪墨,也能拿出真憑實據,可是,就算清查出來,也只能讓府裡的很多人怨聲栽道。要想從根源上節源開流,可能還得從入賬上開始著手。”
安平候膝上蓋了個薄毯正在曬太陽,他沉靜地半閉眼,一時間並沒回答,過了好久之後,才忽然低沉道:“你的意思是什麼?沒必要在我面前轉彎抹角。”
九雅臉一紅,這人精明得很,實在該直話直說才是。便道:“我想知道實際產業到底有多少,然後再清算每年進出賬,多少虧損,多少盈利……”
安平候驀然睜開眼,一股煞氣自他身上迸射,他一拍扶手,“你的膽子好大!居然還想清算我的產業?誰叫你這麼做的?”
九雅嚇了一跳,從未見安平候對她發過如此脾氣,為什麼一問產業的事就變了臉色?不是他讓她管府裡的賬目的麼?若只是讓她看看賬上的貪墨事件,有必要如此鄭重其事麼?
她強撐了膽子,硬著頭皮淡聲道:“沒人要清算您的產業,可是媳婦最近只稍用心查了府裡的賬目,就發現了大批銀子給走了歪路,這是大傢伙都在乾的事,人人都只想著滿著自己腰包,從未為爹支撐的這個家想過。如果,爹有如此大的家業讓他們私吞,媳婦是個新門的,完全可以置身事外接之不理,免得還四處去得罪人。可是媳婦是擔心,若那進賬的產業也被人私吞,或者經營已經一年不如一年,長此下去,如何能支撐他們越來越大的胃口?時日一長,爹能擔保這候府裡將來不是一盤散沙,子孫後代無以為繼嗎?”
安平候臉色連變,目光如深潭之水,暗自翻湧。
九雅嘆口氣道:“爹就好比一株白菜,外面的葉子豐厚,由著他們一片一片的慢慢剝,怕只怕,最後剝得只剩一個芯子,再無可剝,這候府也就要跟著沒了。”
安平候沉默著,九雅認為今日想找他談房契的事肯定已經無望,便起了身,正待說告辭的話,安平候忽然沉聲道:“傅譽他母親產業的房契地契都在我這裡,如果你有能力,就代為去查,等到有了具體數目,便來告之我,讓我來處理此事。”
九雅心理狂跳,那東西果然是在他手裡,看來大夫人猜得沒錯。她低眉順眼,等到安平候將一個漆黑的盒子遞到她手裡,手都差點抖了起來,這就是傅譽母親遺留下來的東西,如今,這府裡頭的人,都在啃食著她的財富,暗殺著她的兒子,爭奪著她兒子的地位。如果真能將這些東西全數還到傅譽手中,他不知該有多高興?那些侵佔她財富的人,該有多沮喪?
“這個東西暫時放在你手裡,但是有一點,千萬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包括傅譽在內。不然,到時候不僅你有生命危險,這候府,都可能要被拆散得四分五裂。你是個聰明人,一定能看出其中經由。”安平候牢牢盯著她,鄭重其事交待道。
九雅糾結了一下,怎麼可以不告訴傅譽?但是在安平候的盯視下,她不得不點頭道:“爹放心,我只是一個代您查賬之人,所有的一切,府內的,府外的,到時候都會一齊向彙報。”
安平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