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普通人來說都是一個浩瀚龐大的工程,從手勢到精神與元素的溝通,再到晶絲釋放能量將元素轉化並開始凝聚,從頭到尾不能有一絲偏差,哪怕是一個音節讀錯都會造成整個施法過程的崩潰,輕則反噬重則喪命。
也怪不得到現在為止魔法書籍上都不會有人說“人類征服元素”的字眼,對於魔法,人類只能小心翼翼的、謹慎異常的去探索,時至今日卻也只能在這條大路上摸索出了一點皮毛,想要掌控元素談何容易?黛拉的實力已經讓墨菲斯對於魔法有了完全迥異於普通學生的認識,但是在同時凝聚十柄元素手術刀時,她卻輕聲感嘆:“比起我的導師,我僅僅是剛剛邁過門檻的學徒。”
誰又是她的導師?
墨菲斯不知道,也不敢去想。
這堂課沒有實踐,墨菲斯也斷斷續續的瞭解到了這個實力深厚的女人為什麼願意接受自己作為學徒——黛拉的“導師”,這個不知怎麼問究的理由讓墨菲斯內心有點小小的彆扭。
說不上來,可能是因為自己到現在還沒有真正開始學習冥想並凝聚元素,也可能是因為黛拉並沒有因為他的實力本身而看上眼,總之就是有點小失落。
黛拉似乎看出了墨菲斯那點不容易遮掩的心思,將十柄漂浮在空中的元素刀刃驅散後,也不顧身旁那個被解剖的奄奄一息的血族,笑著說道:“是不是有些不甘心?”
“有一點。”
墨菲斯實話實說。
“如果我告訴你,你的魔法資質比克里維還要平凡,你會怎麼想?”
這句話讓墨菲斯有點被雷劈中的感覺,腦袋裡震驚萬分,卻很快平靜下來——因為他從來也沒有覺得自己是個學習魔法的料,接受這種現實倒也比任何人都要迅速。
“應該的吧。”
墨菲斯嘆了口氣,有些無奈的扯了扯嘴角。
“原本事實就是如此的,你的父親是劍聖級別強者,自然你應該繼承父親更多一些,但是從你的髮色、瞳孔色甚至身體結構都和你的父親差異不小,這意味著什麼?”
墨菲斯不懂,他不懂大陸現在對於遺傳學所做的研究大概是什麼結論,而老傢伙唐吉坷德更不會給他講述什麼父母血統對自己的影響,所以他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黛拉微笑,笑的很玩味。
隨後她卻沒有說出那個或許讓那個墨菲斯感覺不可思議的事實,只是指了指他的胳膊,道:“讓我看看。”
墨菲斯輕輕將華貴的外套袖子捲起,露出了他纏繞著繃帶的雙臂,不過在繃帶盡頭處,那魔紋的痕跡清晰而明顯。
黛拉一幅意料之中的表情,微微眯著眼睛握住了墨菲斯的左臂,手指在那因為衣服而露出並不多的魔紋上劃過。
這一瞬間,墨菲斯猛然張大了雙眼。
當初在胡克鎮體會過的感覺猛然傳來,這種彷彿渾身在燃燒的痛感他永遠不會忘記——但是此刻更加強烈。
黛拉的手指離開,墨菲斯深深吸氣,劇烈的喘息著。
“既是恩賜,也是詛咒呢。”
這位永遠籠罩在神秘面紗背後的魔法師退後一步,輕聲道:“今天就到這裡吧,給你放個假,等離開塔倫斯之後來這裡一趟。”
“是的,導師。”
墨菲斯躬身行禮,彷彿逃離一般推門而出,身體還在微微顫抖著的他在離開黛拉的視線後險些癱倒,扶著牆壁喘息半天之後才算緩過勁來,隨即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塔樓。
站在窗戶旁向下俯瞰的魔法師黛拉露出了一個常普通人永遠無法見到的微笑,這個表情已經很多年沒有出現在黛拉的臉上了,似乎再不這麼笑一次,這位魔法師便會將它徹底遺忘掉。
時無英雄,使豎子成名?
這個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