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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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圖爾特大街七號,溫德索爾公爵府。
一隊馬車從府邸中駛出,雖無浩蕩*聲勢,卻無形的讓原本就空曠的街道更加壓抑。
紫鳶尾花的徽章在陽光下閃爍著內斂的光澤,馬車行駛平穩異常,老管家依舊親自擔任車伕,不過這一次沒有像在塔倫斯學員是穿著黑衣,而是一襲深藍色的名貴手工衣飾,雖然是管家,但袖口的銀扣和領子上用於裝飾的金屬扣花遠遠不是普通下為貴族能比擬的,馬車有著暗紅色的色調,底紋黑的異常深邃,綢緞窗簾輕輕飄蕩,拉車的馬匹高大沉穩。
駛出斯圖爾特大街,穿行三條安靜的街道,沿途諾貝區的街道永遠是如此的氣氛,安寧而從未有世俗的紛擾,雖然很大程度上這就如同貴族之間那笑裡藏刀的社交一般,往往在平靜的水面下是暗流湧動,但是在君士坦丁,即使牧首大人被刺殺,也不會有人在諾貝區的街道上呼喊奔跑。
不疾不徐,不溫不火。
總體面積僅僅佔了君士坦丁十分之一的諾貝區有著君士坦丁半數以上的財富,如果將諾貝區邊緣的潘塞爾魔法學院算上,這個數字會變成九成。
足以想象,此刻溫德索爾公爵的目的地聚攏了何等驚人的財富。
四周的建築算不得高大,卻規整而透著濃濃的底蘊,都是屬於帝國伯爵和子爵的府邸,不過在駛出最後一條街道進入眼前這片區域後,四周的建築物倏然消失,留餘的是一片圓環狀的巨大空地。
地面不再是普通的青石路,而換成了漆黑如夜的黑色墨石,時不時的有光芒閃爍著,證明這之下有著深奧而力量強大的魔法陣。
車隊在這裡停止前進,老管家躬身下車,拉開了車門。
阿卡爾?溫德索爾,這個帝國之中素來對魔法不感冒的鷹派貴族親自來到了潘塞爾魔法學院這個他曾經在某次宴會上揚言“一群不可理喻的瘋子聚集地”的地方,為的,僅僅是給自己的兒子爭取一個入學名額。
衛隊恭敬的擺列好了陣型,溫德索爾公爵抬起頭,望著這個君士坦丁僅次於聖羅蘭大教堂的標誌性建築物,微微嘆氣,隨即邁步走向了遠處的魔法學院大門。
潘塞爾魔法學院的形象如同一個紡錘形的巨大圓柱體,底層佔地面積將近一千平米,逐級升高,每層面積遞減,直到第十層的核心尖塔。如同從上空俯瞰這座大陸第一魔法學院,配合著地面上的圓形魔法陣,它便如一朵綻開的鮮花般耀眼而美麗。
學院的大門早已開啟,但是這僅僅是出於禮節——帝國之中的大貴族雖然權傾一方,卻不會干涉到兩個部門,一個是矗立在君士坦丁核心區域的聖羅蘭大教堂與其所代表的牧首聖庭,另一個便是眼前有著無視貴族強大背景的魔法公會承認的潘塞爾魔法學院。
所以即便是公爵,在這裡也不會得到哪怕比學生更多的待遇。
面色冷淡的學院接待人不冷不熱的和這位公爵大人打了招呼,隨即轉過身帶領著他走向了潘塞爾魔法學院的最頂端——那裡是院長所在的位置,因為提前預約的緣故,老公爵今天可以直接面對這位曾經十九歲便有資格佩戴金橡樹徽章的傢伙。
怪胎,這裡絕對不缺。
身為劍聖級別的強者,老公爵如今已經稱得上鋒芒盡斂,二十年前的風雲變幻似乎已經離他遠去,那一大批湧現出來的強者已經隕落了大半,老公爵實力已經不如從前,不過威懾力和脾氣卻是一點沒變。
走廊的燈光通明,即便此刻外面是炎炎夏日,卻沒有一絲陽光透進來,反而是牆壁上的兩道光束散發著如同日光的柔和光芒,腳步聲清脆的迴音顯得寂靜,老公爵面色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