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樓的走廊前。
阿什坎迪的黑袍被微風揚起,微微緊皺的眉頭和那雙顯得從未如此認真地眼眸,讓已經準備好答案的墨菲斯徹底沉默。
他的遲疑讓阿什坎迪微微愣怔一瞬,繼而卻是突然向前一步,幾乎以面對面的距離問道:
“難道我沒有剋制住她?”
這或許是阿什坎迪第一次感到“慌張”她努力壓制那位黑眸貴族少女的出現,為的就是怕她以自己想象不到的方式傷害到眼前的少年,可是即便自己如此努力……
依舊讓對方鑽了空子麼?
沒等墨菲斯給出答案,她卻猛地踏出一步,冷聲一喝——“告訴我!”
這是阿什坎迪長久以來的第一次失態。
伴隨著她這聲彷彿對自己的質問,女王身後那走廊的無數jīng美石柱瞬間出現一片片龜裂,上方原本生長茂密的藤蔓呼啦啦被一股莫名的氣浪掀飛,碎片與落葉飄飛出去老遠。
位於阿什坎迪面前的墨菲斯卻沒有任何受到衝擊的跡象,阿什坎迪本能意識中對他的保護使得他安然無恙。
這也讓站在原地想用謊言去掩蓋一切的墨菲斯明白了什麼。
長久以來,阿什坎迪所謂的“穩定”看似是墨菲斯苦心維持的結果,實際上卻是空中樓閣——一位多重人格分裂症患者能自愈麼?
對心理學一無所知的墨菲斯如果知道答案,就不會這麼大意了。
“不是她。”
墨菲斯嘆息般的回答讓阿什坎迪鬆了口氣,可是隨後卻讓她再一次握緊了拳頭。
“是另一位,一個雙腿殘疾卻能看透人靈魂的阿什坎迪。”……
桑德蘭最近三天一直在墨菲斯指定的住所內書寫著一份報告。
內容有關於他畢生研究的課題——當然,所有的研究成果如果寫出來,足夠填滿一個小型圖書館,在魔法道路上追尋近百年的他知道如何將自己所探尋的結果以最簡單的形式描述出來,雖然他不保證這位領主能看懂,但是如今的任勞任怨,完全來自於他將那張繪有薩弗拉斯權杖與衣卒爾“愚人”卡牌的羊皮紙展現在墨菲斯面前後,這位年輕人拿出的東西。
一張塔羅牌。
貨真價實序號為“零”的愚人:
衣卒爾;溫德索爾。
若不是它的存在,桑德蘭絕不會如此積極。
在魔法領域而言,衣卒爾的名字並不能排入實力排行榜的任何一個榜單,但是在理論魔法界,他的名字可以說如雷貫耳。
“大師級鍊金師資格、大師級鐵匠資格、高階魔導師資格、牧首親自裁定卻最終無罪釋放的異端,帝國有史以來最瘋狂的瘋子,高呼‘與上帝跳舞’卻不懼裁判所審判的瀆神者。”
這是穆倫領地內那個衣卒爾雕塑下鐫刻的話語,雖然在魔法師等級評定中只有ii級,但是卻因為他在各個領域讓人嫉妒的經驗才華而創立了無數新式理論,甚至於《元素理論基礎》這種幾本書籍內的很多文獻都借鑑於當年衣卒爾所撰寫的文章。
當然,都是匿名的。
衣卒爾的身份不光在拜占庭敏感異常,在整個大陸都算的上一個奇葩——比如“黃金羅盤議會”這種魔法領域最高階的議會,其在進行問題探究或新領域成果共享會議時,與會的人數都不會超過二十人,但這個數字卻包含了當今大陸上最出類拔萃的那一批尖端法師,而就是這麼一批天才中的天才,依舊集體對衣卒爾這個傢伙敬而遠之。
由此可見這位被評選為“愚人”的紫鳶尾家主有著怎樣的聲譽。
稱不上臭名昭著,但所有人給他評價最多的卻是三個字:
“太危險”他的存在在給魔法界帶來一次又一次驚喜的同時也在製造著一次又一次危機,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