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亂我的部署,按照蘭帕德的法律,應該現在被拖出去絞死。”
“蘭帕德的法律還有針對‘守夜人’大執政官的?”
墨菲斯面無表情的低下頭,心不在焉的盯著自己的指甲道:“或者說,這裡的法律並沒有保護平民這一項?”
“哦,保護平民,你說得對,”阿什坎迪在墨菲斯面前邁著優雅的步子,黑袍被輕輕甩起,“保護平民是保護平民,不是一巴掌滅掉所有的入侵者,你讓加百列帝國和弗丁一下子感覺碰到了硬茬子,後果就是整個戰略方針的調整和改變。”
“你知不知道,因為你一個人的行為,或許整個領地會為此付出更大的代價才能贏得戰爭的勝利?”
“今天村莊死了七百人,但是可能整個戰爭會為此少損失三千人,但你的行為會導致這三千人血灑戰場,大英雄,你能阻止這一切麼?如果不能,那請你以後老老實實呆在西塞林。”
這可不是當初那個在穆倫領地內跟隨墨菲斯欣賞伯爵府的阿什坎迪了,她是大執政官,是守夜人目前的領導者,而守夜人的建立者墨菲斯?作為大執政官的“助理”,此刻卻如同尋常可見的悲催下級般被上司訓斥著。
而且,根本無疑從辯駁。
墨菲斯從來不是個對自己的才能抱有極大自信的人,沒有依琳達爾,他無法搭建情報網路,沒有布朗,他不知如何指揮騎兵團,沒有黑格爾,外交一塌糊塗,沒有桑德蘭,法師們只能當擺設。
他明白朮業有專攻,他明白自己不可能把一切事情都包圓——而去殺死所有入侵的騎士,都是他情緒化後的所作所為。
他做的對麼?
在抬手毀滅一切的瞬間,他認為自己沒有錯,可是在阿什坎迪看來,他的錯誤簡直離譜。
“哈,我能理解你看到那些情景後的憤怒——可是你的憤怒來源何處?它能為你帶來答案?還是為你帶來正義?”
阿什坎迪在墨菲斯面前攤開了手掌,“你,不過是一個實力強大卻根本不瞭解這個世界的孩子罷了,你以為你二十年不到的人生經歷就能看透世界的真相?”
“真正的智者,永遠不會讓情緒主導左右。”
“我不是智者,我不是英雄,我什麼也不是。”
面對阿什坎迪的問責,墨菲斯低垂眼簾,回答聲平靜,卻透著無法掩飾的消極。
道德底線在哪裡?
這個問題在真正遭受現實衝擊時,遠沒有想象中那麼容易分辨清楚——手中握有屠刀的人不止是騎士,同樣還有自己。
今天能因為憤怒而瞬間讓三百多名騎士蒸發,明天,三千人同樣有可能為此消失在世界上。
獵殺獵物時,墨菲斯為了果腹而並無多少道德負罪感,可是當他為了自己的情緒而殺人時,感受到的不是制裁邪惡後的痛快,卻是更為強烈的迷茫與痛苦。
“我不會去做多餘的事情了,如果這就是你的意圖,我想說你成功了。”
心灰意冷。
這是墨菲斯在一場旁人看來或許稱得上絕對正義的殺戮後唯一的心情。
他起身,輕聲嘆氣,邁步離開。
“準備逃避?一個不願面對的現實的孩子,是永遠挑不起重擔的,溫德索爾閣下,你是否明白自己追求的是何物?”
阿什坎迪的嘲諷如刀鋒一般刺在墨菲斯的心口——他確實感受到了疼痛,一種價值觀和道德觀被現實無情衝擊後的劇痛。
他沒有做出回應,消失在了塔樓的樓梯口,腳步平靜。
“懦夫。”
第五十七章 您一定知道他的名字(今日兩更)
弗丁帝國的,神聖加百列帝**隊駐地。
馬克西姆這一次再沒有因為本尼指揮官幾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