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熱的諷刺而走出帳篷,他很不留情面的將一封戰報甩在了對方的臉上,錚亮的光頭下那雙犀利異常的眼眸盯著本尼,讓對方根本說不出任何廢話。
“沒有底線的行為招致沒有底線的報復,這就是你想要的,本尼指揮官閣下?”
馬克西姆沒有憤怒的語調,沒有猙獰的表情,可是冰冷的話語卻讓四周的空氣驟降,即便他的話語語調如同鄰居聊天般溫暖友好,可是沒有人會認為這是真的“友好”。
被人用信封甩在臉上,這可是本尼縱橫沙場這麼多年來從未有過的“待遇”,可是脾氣火爆的他根本來不及發怒,便被馬克西姆那雙嚇人的眼睛盯得說不出話來。
軍人不認理但認事實,他們不會像政客一般詭辯多端,卻會在事實面前很容易改變立場。
三百多人的jīng銳騎士,一夜之間全部蒸發,只有提前返回報捷的三名騎士倖存,問及出了什麼事,竟然沒有一個人知道。
再派去的斥候發現被侵襲的村莊消失,而在騎兵馬蹄消失的地方,一個駭人的深坑和滿地的碎渣已經很清晰的說明了他們的命運。
“巴利切還能有魔導師鎮守村莊?我沒有想到。”
這句話把馬克西姆給氣笑了,他起身,指著本尼的腦袋說道:“打了這麼多年仗,你唯一學到的就是把敵人想象成一堆弱智?”
“派騎兵燒殺搶掠?!你的行為已經讓帝國蒙羞!他們的武器都該在這場戰鬥後被銷燬,你不是在毀滅巴利切,而是在毀滅自己計程車兵,這點東西都搞不清楚,你是怎麼走到今天這個位置上的?”
這位異端裁決所的巨頭平時從來都是不苟言笑,可是此刻卻有著顯而易見的不滿,他的爆發讓本尼始料未及——在帝國這麼多年,有過馬克西姆的傳聞不少,但是從沒聽說過他會指著誰的鼻子發火。
“我今天來不是問你的責任,我只是告訴你,如果你再做出這種荒唐而可恥的事情,我會即刻帶領所有異端裁決所計程車兵離開。”
“你,不配擁有對他們的指揮權。”
沒有給本尼留一絲面子,光頭馬克西姆拂袖而去,這場發生在神聖加百列帝國內部的爭執無人知曉,卻為rì後的戰爭留下了一絲難以言喻的隱患。
站在帳篷中的指揮官本尼表情yīn晴不定——作為一個有著豐富戰鬥經驗的將軍,他當然知道戰場上的騎兵們在大開殺戒後會有什麼樣的表現,人xìng?那些東西在戰爭面前都是完全可以拋棄的東西,如果不是身負命令,誰願意讓自己手下的忠誠騎士變成一頭頭野獸?!
面對馬克西姆的怒火,他沒有任何辯駁,是因為他同樣知道自己的錯誤——可是這種錯誤絕不是他自己的失誤,而是背後那無法抵抗的命令。
作為前線的指揮官,他內心很清楚——這一次戰爭,可沒有想象中對異端的討伐那麼簡單。
亞蘭蒂斯。
墨菲斯抬頭望著頭頂那黑漆漆的洞口,彷彿在地獄仰望天堂。
他現在的心情就如同神話中被上帝一腳打入地獄的天使般,前一刻,他所熟知的價值觀被瞬間碾壓成了垃圾——他建立守夜人,他對抗梵蒂岡,他做出的一切努力,在如今看來,都如阿什坎迪的那句話所說的一般,是“一個不成熟的孩子的情緒化產物”。
守夜人是自己的情緒化產物?
或許是吧,對現實的抵抗,最不公的抗爭,墨菲斯選擇用自己的行動去對抗所有妄圖消滅自己的人們,在做這一切的時候,他的內心充滿無法察覺的仇恨,他仇恨那些讓自己無法過上安穩rì子的所謂的“正義”,那些本質上是邪惡的人卻讓自己成為了世人眼中的“邪惡”,並堂而皇之的試圖消滅自己。
可是墨菲斯如今卻悲哀的發現,這個世界根本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