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有資格說這話嗎?
沒有。
所以,周景越被這個眼神刺得心一下縮起來,慌忙低下頭去看不遠處那顆已經盛開的玉蘭花。
只敢用眼角餘光去偷偷觀察師孃,眼神接觸後又迅速挪開。
心虛又愧疚。
林絮溪並未多言,抽身離開。
入夜,周景越在師孃房門口徘徊,走來走去走來走去。都要把門口的青石板擦乾淨了,還是不敢進去。
“唉。”他嘆氣,卻又毫無用處。
“門神不都兩個嗎?怎麼就你一個人看守?”
周景越聽到好友的聲音,正欲張嘴回答,又想到屋中的師孃忙壓低聲音道:“小聲點,師孃估計在裡面畫符。”
“我有事情要請見林真人。”陶風之微微蹙眉,犯難起來。
“我隨你一起去。”徘徊那麼久,周景越都不敢一個人進門,有人在他有底氣。
他怕師孃見他不高興,可他見不到師孃又擔心。周景越好像回到小時候那樣,喜歡黏著師孃。
希望再聽到師孃溫溫柔柔地喊他一聲越兒。
為這一聲越兒你,他能付出所有!
“好。”
林絮溪在打坐,她知道外頭人在說什麼,她本不想見但陶風之此番來應該是來送玄雷塔。
現在屋中林絮溪坐著,兩人站著。
“景越,要不你先出去。”陶風之想起要送的東西還有要說的話,實在不方便有其他人在此處,只好暫時請好友迴避。
周景越下意識看向陶風之,他不明白為何陶風之能留下他卻要離開。鼻頭一酸又不敢說什麼,點頭道:“是。”
出去後回身關上門,周景越才敢嘆氣。
他好像成了個外人,陶風之和師孃才是親近的。
明明他和師孃才是母子啊!
“玄雷塔是真的。”
林絮溪看著桌子上被琉璃罩隔絕的玄雷塔,林絮溪伸手點了點琉璃罩,轉頭看向對方問道:“真的沒事?”
老實說這個結果意料之中有預料之外。
“我只能說是真的,其餘的應該只有玄宇宗宗主能看出什麼了。”陶風之說罷,又玩笑似的接一句,笑道:“其實林真人化神期,應該也看得出來。”
他說這話時笑意更甚,語氣漫不經心,真就是隨口一句。
“是。”林絮溪揮袖收起玄雷塔,這一次她很坦誠地承認,問道:“所以,玄雷塔在矜寶閣,也是你們的手筆。”
她懷疑過容歆,但容歆對此事應該真的不知,那就是矜寶閣這邊放出的訊息。起初她也想不通陶風之在拍賣會上的討好。
後來她想明白,矜寶閣想試探她,想試探她的修為。別小看矜寶閣的討好,那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林絮溪日後離開玄宇宗,有矜寶閣的資源也不錯。
“是。請林真人見諒,是家父的意思,家父只是想要在離開時給我這個修為不高又沒什麼本事的孩子找個好靠山。請林真人念在家父的一片苦心,莫要追究此事。”
陶風之撩開繁複華麗的衣襬,跪下請罪。
林絮溪扶起他,笑道:“我並未怪罪你,只是好奇我在外名聲並不好,若是說起來劍宗的泓擎不是更能護著你嗎?你怎麼找上我的?”
她能明白矜寶閣和陶風之的難處,也理解老東家的一片苦心,她也曾經為弟子們掏心掏肺,自然理解。
“是......”陶風之卻猶豫了。
林絮溪:“人心貴在坦誠,我想知道為什麼。”
“是家母。家母身故前曾與我們說過,天生靈骨有天大的機緣。那時候整個修仙界有靈骨的就只有林真人,只是那時候師孃